“如果能有什么代步工具,那也不用我自己走那么远。”陈秋水牵着猪,走了半天路,要往乡里的集市去。
古代好像除了马就没什么代步工具。
而他的代步工具则是脚下的一双破履,不是草鞋便是十分好的了。
万事开头难,他现在只是一个穿着破长衫的穷秀才,又没有如同小说里的金手指的帮助,也就妄想一步登天。
值得一提的是,当路过的邻里见到他,都像是避瘟神一样避得远远的,嘴边又小声嘀咕着什么。
“铜镇。”路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路面也从泥路变成了石板路,一个大石头上用楷书字体刻的两个字体他很容易认出。
从镇里出入的大多是穿着短袍草鞋的黝黑农人,只有他一个牵着猪的白面长衫。
“老人家,请问镇里集市该往哪走。”拦住一个挑担的老农问。
这老农见他皮肤白净,生得一副俊俏之貌,再看他手中牵着头哼唧的大母猪,有些疑惑:“后生,你要上集卖猪?”
“正是,家中无米,只能把它卖了去。”
“现在已经下集,怕是卖不到好价钱,镇东有一肉铺……后生,我看你也不知行情,一斤是三钱罢,如若东家少了,切勿争辩。”老头儿说完挑着担子走了。
陈秋水看了看自己牵着的这头母猪,少说也有两百斤重,如若按唐朝市场价卖的话他的母猪应该能卖几百钱。
“多谢。”他谦逊地抱了抱拳。
老人叹了口气,瞅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想这又是哪儿的寒门子弟,功业未成,被生计所迫。
王小宝牵着猪,顺着路向城镇的东边走去,在古代,以太阳的东升西落为方向,所以他能很快地辨别方向。
古代人的智商和现代人相当,想致富先修路这个道理他们当然也懂,这石板路,不同于乡村破旧的泥路,一到下雨就难以通行。
他牵着猪在道路上行走,一度认为现代学者只根据一些遗留下来的典籍和考古来确定古代的事情,并没有亲眼见到,亲身体会可信。
他现在踩着的地面就是石路板,而在路旁仍然有排水系统,这些古代人同现代人一样,路边设置了有倾斜角度的网格状石砖,他们在地下挖井,每当下雨的时候,雨水便会落到地下,从地下通道渗透入井中。
正当瞧着路边奇特的构造时,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不是陈兄?为何牵猪在此?”
陈秋水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于是回头一看,是一锦袍长衫之人,正摇着一扇,戏谑地看着他。
陈秋水当然不认识他,只觉得这人贼眉鼠眼,但是衣冠齐整,肯定是个贵族,于是问道。
“不知世兄……”
“吼,陈兄可是痴傻了不成?在下可是与陈兄两载同窗之情,如今却不记得,恐是中举无望,失了魂魄,哈哈!”这个穿着锦衣玉袍贼眉鼠眼的丑陋细狗,让陈秋水反感。
“不劳塾友担忧,只是家中无米,乡试之事,在下无丝毫忧虑。”他知道在几天之后,九月十日便是乡试时间。
范进中举他可听过,他前身学习的可是明经,虽然他在小时候就熟背四书五经,文人诗赋,但对于他一个研究原子弹而被抓的天才,人文社科却不适合他。
“缥缈之言谁人不可说,呵呵,低贱之民罢。”这贱人摇着扇子,脸上一副欠揍的样子,高傲地慢悠悠地走了。
被古代土著嘲讽,老子是第一次。
当然这句话陈秋水可没有说出口,乡试,无非是考“五经”罢了,他中举又如何,获得进士又如何。
而他要的可不是这些,既然都来了,胆子为何不再放得大些。
转眼间,陈秋水来到了老农说的肉铺,因为镇上也只有这一家开着店,这店里的苍蝇到处乱飞,腥味时不时地从里面传到街边。
已经是下午时间,光着上半身的肥肚皮,长相凶恶的肉老板正准备收拾摊子,撤上门板。
“店家慢些。”陈秋水叫住正在撤着门板的肥硕屠夫,屠夫也是一愣,看着这个牵着猪的白净小生,笑道。
“可是来卖猪的?肉按市集价算!”他打量着陈秋水,嘴角笑着说,想着,这穿长衫的落魄书生来卖猪,可以敲诈他一笔了。
“正是,可是三钱一斤?”陈秋水问道。
又想,这长相凶恶的屠夫看来不是好人,必须警惕一下。
“三钱,牵进来罢!”屠夫豪爽地说,跑过去将陈秋水的绳子接过,将母猪牵了进去。
他也跟着进去。
只见屠夫拿出一大称,将母猪牵引到固定到称的一边,而另一边则是放了一个石墩。
直到放了一个大石墩和一个小石墩才能与猪猪平衡。
“一石为一石,半石为半石,共一百五十一。”屠夫旁边的人打着算盘说。
陈秋水不知道他的石墩到底有多重,看几个人抬过来应该有那么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