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龙还没等到邱莉菁找上门,南方鞑子就搞出了大事件。
北逃。
必须北逃。
在不逃,就晚了。
在乾明军目光集中在甘州,开始明面上追杀魔宗分支,为各家复仇,暗地里挑起各家部将投靠,抛弃那些“懦弱”的二代堂主时。
雅达带着苏州最后的五万人,准备渡江北上。
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乾明军没有出手,张家也收下百万两银子后让出了道路。
反倒苏州城的各家不干了。
“主子,你们要走,我们不拦着。”
韩方之伯父韩中宸带着足足五万多唐人私军和民夫,紧紧占据了南京城第二重和第三重城墙各门。
听到消息后,刚准备今夜离开的鞑子又是一阵慌乱。
此刻夜幕之下,雅达带着众人站在第二重围墙瓮城入口处。
韩中宸站在城头上,两边是面色愤恨的唐人私军和大量床子弩。
以往这些床子弩对外布置,现在却反过来,朝着内部。
密密麻麻的箭矢反射的月光,让城下几万人心惊胆战。
“但必须把粮食、钱财留下,我们必须依靠这些钱财,向姜家买一个活路钱。”
韩中宸声情并茂道:“求主子给条活路。”
“求主子给条活路!”数十万人一起呐喊道。
拿下没有资格居住在第二重城墙内的唐人们,在第三重居住区一起呐喊。
雅达考虑过很多方面的因素,比如姜家发现,提前出击。
比如张家毁约,再次勒索。
唯独没想到自己的奴隶,居然胆敢威胁自己。
“难怪我父亲要清洗掉你们韩家的势力,可惜我太愚钝了,没有按照父王的最终遗愿来!”
雅达想起帖木儿的遗言,又想起几个月前对方痛哭流涕表述忠心,恳求退休养老的场景,就无比悔恨。
朝鲁在一边提醒道:“主子,事到如今,已不可为。”
“说不定我们下令毁掉南京城,烧毁各处城镇的命令,也被这群人当做废纸。”
“不如用火药炸开城门,直接冲出去。”
雅达看着朝鲁,猛然一刀砍过去。
朝鲁毫无防备,情急之下翻滚下马,被锋利的弯刀砍断左手。
“主子,为什么?”
事发突然,别说雅达的心腹,就是朝鲁的亲兵也是各自不安。
雅达冷声道:“要不是你建议烧毁各处城池,这些唐人怎么这么快反叛?”
其他人听到后也各自点头起来。
要不是这道错误的决策,的确,苏州,至少南京城的唐人不会这么快联手抵抗。
朝鲁快速点击身上几处大血,止住了断臂血脉出血,神色满是悲愤。
“主子,不留城池、粮食给姜家,可是您亲自同意的。”
他跪在地面,不断磕头高声道:“当初勒令韩方去安庆府,让我坐视他们两虎残杀,也是大王的命令,怎么如今都成了奴才的过错?”
“主子,我还有用处,求放过我一马。”
雅达冷脸相对,让两名小宗师迅速堵住他的嘴。
朝鲁不敢反抗,他的亲兵倒是向前几步,被雅达的心腹将领拦住。
“韩中宸,此前种种错误,都是朝鲁所为,你侄子之死,也罪在朝鲁。”
“仓库的粮食和钱财,我都给你。”
“你现在可以派出一千人马,跟随格尔去粮仓和钱仓。”
韩中宸冷冷看着朝鲁被两名小宗师拖到城头下方,就地斩首。
这名帖木儿的心腹首级,被对方高高丢上来。
韩中宸看了一眼,确认对方无误后,对着雅达点头。
随着瓮城的大门一点点打开,雅达心下微喜。
他悄悄对着自己的下属使个眼色。
在他眼里,这些奴隶的战斗力跟种田的奴隶差不多,只要找到机会不让他们把床子弩开启,冲上城头杀死韩中宸等首恶,就可以快速平叛。
把粮食、钱财留给他们,是万万不能的。
本来粮食就不够,哪还有给他们的份。
“格尔,你带五百人,拿着我的令牌,让粮库、钱库管事交出守卫权。”
“是,主子。”
一名小宗师挺身而出,带着最精锐的五百人列队出来。
“大家跟我出来,待会护送韩大人的人去仓库。”
这五白人因为要单独成列,与韩中宸的人马汇合,所以就靠近城头下。
就在他们距离城头两百丈时,密密麻麻的床子弩发射了。
韩中宸面色大变。
“住手,快住手,谁让你们动手的?”
就像雅达说的那样,几十年的残暴统治,让韩家等叛徒家族早就失去了脊骨。
而且雅达这批最后精锐的实力,他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