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张家的光明军与大瀚军差不多,都已经变成了一群依靠金钱、权力勉强凝合在一起的游兵散勇。
为了保护自己仅剩下的一点资产,为了获得北逃的战船。
雅达的下属们这次是真的拼命了。
朝鲁亲自带队,在通县城外故意战败,引诱张家追击。
然后等光明军追上去,进入通县一处水网较少的旱地,三万骑兵全力冲锋。
这下子直接要了光明军的命。
哪怕是吴起都没看出来这是诱敌之计。
因为朝鲁是真的惨败而归,因为他任用的人的确都是一批贪生怕死的唐人骑兵。
只不过这些人穿着虎豹军的军袍而已。
“惨败?”
姜云龙看着李娜送过来的信件,说道:“师叔,好歹估算出大概伤亡吧。”
李娜懒散地坐在姜云龙对面。
这里是陵州府衙的书房,以往是陵州知府办公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成了姜云龙的地盘。
“我们是剑仙,又不是军队幕僚、将领,如何分得清伤亡,反正张家这次输的很惨就是。”
姜云龙问道:“到底怎么输的?”
李娜冷哼道:“你想知道,我就让你看看好了。”
她起身站起来,胸口微微向前,抬手把中指按在姜云龙太阳穴上。
一瞬间,姜云龙的神识就被拉入一处战场。
“这是你的记忆?”
姜云龙没有得到回答声,他低下头看向下方的战场。
整个荒野,全都是骑兵发起一波波冲锋。
吴起部最坚韧,面对鞑子骑射不断抬盾防御,甚至还可以使用强弩、强弓反击。
不过其他营队就不行了。
在骑兵连续几波大弧线冲锋骑射后,最终有人扛不住这种一次次的死亡冲击,选择了当一个可耻的逃兵。
畏惧是可以传染。
当第一个逃兵成功逃脱时,越来越多的逃兵就立马出现,继续不过十几息,成建制的逃兵就出现了。
最令姜云龙无语的是张家居然乜有压阵的预备队。
哪怕是督战队也好啊。
“因为是追杀,所以就乱了阵脚?”
姜云龙暗自猜测道:“张家对吴起果然没有多少信任,要是让吴起负责统筹,怎么可能连后手都不安排。”
“杀!”
“我们输了,快跑吧!”
“不准跑!”
混乱的战场上,全都一片乱哄哄。
虎豹军放弃了硬啃吴起部,把兵力放在了逃兵身上。
借此机会,吴起带队向北方移动,而不是返回东面的军营。
成千上万的鞑子骑着马,挥舞着弯刀,收割张家辛苦积蓄起来的盐丁。
高速冲锋的骑兵,往往一刀劈下,就是一颗头颅飞起。
“军官层都是一群废物啊,只能打顺风仗,根本没有组织能力。”
姜云龙看着战场,分析着张家军的优劣。
下面的逃兵中,不是没有人转身反抗。
而是反抗兵没有被组织起来。
当他们发觉身后有马蹄声时,才会回头反抗,而不是立马停住脚步,集体转身。
这当然与军队机制有关。
哪怕是打散了部队,与军官脱离,如果有人出来高呼,说不定还可以组织一波防御。
毕竟打了两年多,鞑子的高手也死了差不多。
剩下这些骑兵,大部分都是一群寻常骑兵。
中层军官是一支军队的骨骼和血脉,他们是调动军队这支怪物力量的核心。
失去了军官的指挥,下面人一盘散沙,自然再也无法集中起力量。
“这哪里是惨败,分明就是全局覆没啊。”
姜云龙望着战场上纵横追杀的鞑子,心中不由怜悯这些杀鞑子的盐丁。
他们选择跟随一名愚蠢的无能之辈,落得这个下场,真是可怜。
“师叔,我看清楚了。”
姜云龙神识回归,脱离了这片记忆幻境。
“你打算怎么办?”
李娜好奇道:“听说张家那些人就住在附近。”
姜云龙说道:“嗯,他们是来跟我们做交易的,顺带提起了婚约。”
“婚约?”
李娜追问道:“你跟张家还有婚约?”
姜云龙摸摸鼻子,尴尬道:“我爹当年答应,让我纳张无笙为妾。”
李娜惊愕道:“张家疯了吗?把一个嫡女给你当妾?”
姜云龙笑道:“你不觉得黛绮丝夫人很有眼光吗?那时候就知道我有这种潜力。”
“哼!”
李娜冷哼一声,想到自己徒弟就有些头疼。
“玉儿,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姜云龙说道:“她是我的童养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