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义军入城不久,义军中一人偷偷将一封信交给了红珊。
红珊交给了姜云龙。
信件是他父亲姜鸿飞派人送过来的。
大瀚东征军有人“渎职”,坐视虎豹军分兵。
好在姜鸿飞在江湖上也算有地位。
一番挑拨下,轻易就让尹欣辉兄妹入瓮。
义军中姜鸿飞暗中安排了几名化劲武夫。
目前这几人都出任千户或百户,可以有效帮助姜云龙掌控这支个体实力不算弱的义军。
“陈友亮!”
看完信件,姜云龙愈发不满。
能够压得其他人不敢多说,让陈雲当做没看见,也只有那位大瀚王。
只是对方如此作态,让他心里格外愤怒。
如此忌怠臣下,不是人君之态。
刘基明明是过来商谈联盟的事,一开头却是当面呵责。
要不是姜云龙早有准备,说不定就得带上一个“居功自傲、目无法纪”的铁帽子。
文朝时宰相大权在握,武将战战兢兢。
前者一言一语,就可以将后者罢黜。
大瀚朝还不止于此,至少姜云龙名声在外。
想要打击姜云龙,就必须先把他的名声打掉。
想要把他名声毁掉,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让他大败一场。
唐人渴望可以击败鞑子的强者,不喜失败的唐人强者。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守住安庆城。
否则一切休弹。
不出所料,还没天黑,刘基就带着李山昌进入大营正堂询问“败敌之策”。
“启禀宰相。”
姜云龙让出帅座,站在一旁指着沙盘。
“下午我游走时,发现虎豹军普遍疲劳。”
“我曾经听说鞑子不善水战,不惜舟兵。”
“原因与赤壁之战相同,他们习惯骑马,对船上作战不适应。”
李山昌点头道:“不错,将军所言有理。”
“虽然虎豹军只是乘船渡江,可依旧晕船。”
“而他们为了防止东征军分兵伏击,所以不敢卸甲。”
“一路上披甲从河岸抵达城下,因此早就困倦。”
申屠遗憾道:“可惜东征军没分兵,否则岂不是一击就溃。”
“要是能派出一支三千人精锐,我们乞活军一鼓而下。”
“内外配合,吞了这一万人。”
“虎豹军上下震动,这南方大局怕是就此打开。”
伏野讥笑道:“我们可是罪军,哪有资格让东征军拯救。”
刘基微笑道:“各位将军,不论以前如何,从你们拿下安庆城开始,各位就不是我大瀚罪民,而是功臣。”
“虎豹军毕竟是天下名军,东征军谨慎一些,也是正常。”
“这甘州义军,不正是我们派出的支援军?”
申屠嘴角不屑。
乞活军上下与义军接触后,已经可以确定他们与大瀚无关。
至少不是大瀚朝堂派人联络所为。
伏野不像申屠有城府,当即讥笑不断。
刘基目光看向姜云龙。
姜云龙当做看不到。
真以为他一点脾气都没有啊。
陈友亮有胆子,就现在抓了他?
他有吗?
自然没有。
除非他不准备与刘复同争夺天下大权。
在姜云龙名声被毁之前,就必须相忍为国。
“所以大家也知道了,虎豹军先是在船上摇个七晕八旋。”
“又在中午酷热下,披甲行走了几十里路。”
“下午本来是最好的攻击时间,但我们战力不足。”
“因此等他们晚上熟睡后,我们来一场夜袭。”
“不妥。”
李山昌连忙反驳道:“乞活军刚刚成军,如何夜袭?”
姜云龙说道:“不带大军,只抽调三百精锐。”
“烧毁了鞑子的马棚,就算是功成。”
李山昌顿时没有继续反对。
夜袭并不简单,黑灯瞎火下,如何维持队列、上下联络、命令通畅是一门大麻烦事。
从古到今,能够夜袭的军队,都是军纪严明的精锐。
有时候你帅数千人夜袭,说不定击杀的敌人还没几百人,
自身掉队、被反攻的伤亡数字更大。
因为夜袭下,敌人没有炸营,站稳脚跟,那么劣势在进攻一方。
刘基在一旁微笑,不发一言,既不同意,也不反对。
作为跟随陈友亮最长时间的心腹,他自然知道君王的心思。
否则明明陈友亮没有吩咐,他为何一进来安庆城,就直奔军营,对着姜云龙三大问?
还不是臣为君忧。
但另一方面,这位宰相做不出李友明那种无耻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