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够了啊,你叔叔出来了。”
姜云龙脚步一闪,在花丛中灵活移动。
“出来就出来,管我什么事?”
赵雪可不心疼这些花,直来直去,不知道撞碎了多少花盆。
被常子春特意让人照顾的上好菊花,更是被木棍挥舞得落英缤纷。
“你就不能爱惜点花,这是常先生的最爱。”
姜云龙见状,只得离开花坛,跑到院子几棵大树下绕圈圈。
“又不是我家的花,我心疼干嘛?”
赵雪打得起劲。
“年轻真好啊,就是有活力。”
赵志敬睁眼说瞎话,乐得自家人追打姜家嫡长子,这让他心里的火出了不少。
这件事他们赵家吃了一个哑巴亏,但又不是出面解释,只会越抹越黑。
只能期盼帮里的大人物赶紧过来接收古铜矿,同时为赵家正名。
姜行之微笑道:“云龙这孩子,别看杀起鞑子丝毫不手软,可性格好,尤其是对待女孩子,其实早在山里,他就独自斩杀了一头会妖术月刃的妖狼。”
吹,你就吹吧。
赵志敬憋着笑,点点头,心里却一点也不信。
一头会妖术的妖狼,是一个未成年、未踏入先天境的少年可以对付的?
怕吓都吓傻了。
正常先天武夫见了妖物,也得心先抖上三抖,能拿起兵器反抗的就已经不错了。
这跟寻常人路遇阴魂恶鬼一样,害怕才是第一反应。
“那可真是厉害啊,不愧是千户大人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啊。”
姜行之也不解释,同样也没有打断两个少年的追打。
赵雪看似有利,实际上自家侄子手背那层微薄黑光防护,根本不会有什么事。
“陈先生,你看他们二人如何?”姜行之随口说道。
命格之事,作为儒门剑客,姜行之并不太相信。
儒门倡导“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天命在人行事,而不是那虚无缥缈的命运。
陈青眼本名早就不知,以一双青光眼出名,在算命风水上占据了古铜县第一宝座。
即便是戎狄们信仰黑密,同样不敢对这位据说可以沟通鬼神的卦师无礼。
“这个,有点奇怪。”陈青眼面色古怪道:“以少当家的八字来说,就是一个寻常人,这辈子最多做到县令,然后平平安安、富富贵贵度过一生。
可少当家的面向天庭饱满有势,下巴宽阔,智慧圆润,眉毛及眉宇间之清润、有光彩,眉毛清疏细润,眼睛明亮清澈,瞳仁黑白分明,有神彩,将来必成大器。
这命格与面相截然相反,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我还得看看他的掌纹,才能下最后的评断。”
姜行之望了这个被戎狄惯养的下九流人物一眼,吓得对方才想起来,现在古铜县的天不是那群把鬼神风水学说当做天书一样崇敬的蠢货们。
说的不好听,被砍死也没处述冤。
前几天被砍头、凌迟、毒死的唐人叛徒为数不少,现在尸体还埋在“奸人坟”,被古铜县人唾骂。
他陈青眼当年可没少跟他们鬼混,指点迷津,只是不敢做恶、趁机占点便宜而已。
赵志敬无语道:“陈先生,姜知县问的是他们二人的八字是否契合,是否良配?”
年过五旬的陈青眼,哪里敢实话实说,眼前两个人是古铜县权势最高的一拨人,赵家和姜家联姻大势所趋。
“良配,天作之合。”
“哦?”赵志敬故意拉长声音,等着对方说出所以然来。
“少当家属水龙命,赵小姐隶属火凤格,正是最佳的辰酉合,水火相济,盐梅相成,天作姻缘,少有佳配。”
“这倒是不错。”赵志敬说道:“云龙小名虎蛟,水中霸王,年纪轻轻,就杀戎狄、练新军、建医院等,性格温良,勇武有方,恰如上善若水,水利万物。”
“当然,我家侄女也不错,其实平时温柔体贴,孝敬父母,只是遇到昨天那桩事,所以今天才会这么失态,还请行之兄多多体谅。”
姜行之笑道:“当然,家声岂容小孩胡言,就算雪儿不打,等我大哥回来,也是要敲打一番的。”
“那倒不必,不过小孩子胡言而已。”
赵志敬心里暗笑道:“火克水,看样子,这姜家天才逃不过自家侄女的手心。”
姜行之瞥了一眼这个老对手,丝毫没有为自家侄子担心的想法。
虎蛟会收拾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呵呵,在姜家,真正算计无双的不是自家大哥,而是这个认真起来的侄子。
外人看起来是胡闹的相亲会、大婚礼,实际上呢?
如今那群新军士兵,哪一个不是盼着再打一场仗,再来一场婚礼?
一个个训练时吃了春药一样,上进得不行。
另一边,第一批战兵们彻底归心。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