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姜云龙的这一刺,刚刚还刀枪不入的莫日像是泄气的鱼囊,再也无法嚣张起来。
莫日右手直接丢了弯刀,捂住明明只是针眼大的伤口,但依旧感觉身子越来越冷,更要命的是姜云龙这两根真气针直接刺穿了檀中穴,刺透他的脊骨、心脏。
他的下半身仿佛失去了知觉,全靠神力控制着。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啊!”
“爹爹说的刀枪不入呢?”
“好痛,好痛,我不想死啊,救命,救命啊,父神,救我。”
“父神,快救我!”
凄厉的哭嚎声,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旷野外不断响起。
郑佳怡、车夫吓得直打颤。
姜鸿飞、徐和泰没有继续动手,而是等着对方伤势加重,山里的老猎手都知道,野兽快死时就是最危险的时候,越是即将成功,越是不能大意。
随着莫日受到致命伤,心脏大出血,那道黑死神黑气果断弃了宿主,脱离肉身朝天飞起,妄图逃走。
“哼,想跑!”早有准备的姜鸿飞一跃而起,拔刀劈下。
“啊——”黑气被刀芒劈碎,居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响彻野外。
声波连绵散开,姜云龙三人还好,另外三人感觉像是被一根大锤击中头部,无比眩晕。
一直看着父亲和唐奴交手的戎狄少年,见状后尖叫一声,吓得转身狂奔,没走几步,就被早就杀心四起、身法速度更快的徐和泰后发先至,伸手轻轻抓住少年的后背丝绸布衣,猛然丢向摇摇晃晃的莫日。
“啊”!
“砰”。
少年因为有父亲后背垫着,落下来时安然无事。
本就重伤的莫日被儿子砸到在地,彻底没了起身的力量。
戎狄少年翻过身,看着被三人包围住,神色哪有往日对农奴的高傲歹毒,竭力抓住莫日手,对着父亲惊恐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段。
没了黑死神,就像是没了依靠。
大势已去的莫日抬头艰难说道:“姜鸿飞,你不是替天行道的汉子吗?当年我爹杀了你姜家人,如今你杀了我,我认了,但我儿子无关。”
姜云龙持刀上前。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儿子,与我儿子无关啊。”
莫日下半身失去知觉,但上半身还可以活动,粗壮的脖子冷汗涟涟,不断抬起,用力磕下,额头砸在石子上,血迹累累。
姜鸿飞手持环首刀,不为所动,看了一眼姜云龙。
至于徐和泰,更不可能同情这些戎狄甲主,他年轻时行走江湖,看多了被戎狄烧杀劫掠的惨状。
对这些畜生讲仁义,就是对那些枉死同族的不仁。
姜云龙在这对戎狄甲主父子的恐惧目光下,双手颤抖,心狠下,先后将两人斩首。
“当年你们怎么不放过那些婴儿呢?”
姜云龙像是对两人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徐和泰看着神色平静、语调轻柔,下手却又快又狠的姜云龙,略有惊讶。
他还以为姜云龙受吕乾父子教导,会选择放过这个戎狄少年。没想到姜云龙根本下手无情,横刀毫不犹豫地将两人尽数格杀。
将自身下山后积蓄杀意倾泻出来大半,姜云龙看着地面凹陷处被鲜血放满,强忍着胸口腹部的反胃恶心,暗道:“第一个。”
为了让自己习惯杀戮,他还特意盯着两颗人头。
徐和泰右手精钢枪头落在地面官道,抬起后用力一甩,笔直枪身压出明显的圆弧形。
赤色枪芒贯通枪身,尤以枪头出最盛。
“嘭”。
地面仿佛被天上陨石砸中,在枪头拍击下打出一丈深的大坑,枪头两边泥土被枪芒挤压凸起。
姜云龙还在调和心中杀意,压制身体的不适。
徐和泰只得亲自动手,先把财物分出来,然后将两具尸首和脑袋丢进大坑内,然后在大坑左边枪身横扫,把凸起的泥土推入坑内,接着又是右边。
看到土堆凸起,还特意在上面用力踩了踩,将鲜血、尸体尽数覆盖在黄土之下。
“你们生前作恶,犯我中原,今日就干脆为我唐人垫脚石,也算是为你们犯下的杀掠赎罪。”
徐和泰处理完两具尸体,将地上的西域弯刀、银两、铜钱等捡了起来,其中马车散落的银两、铜钱放进麻衣内的口袋里。
戎狄不善炼制兵器,所以进攻中原前,先取西域,借用西域的能工巧匠打造锋利的刀具、箭头等。
西域兵器都带有一种波纹状的纹理,这是中原百炼兵才有的特殊精钢纹。
“大当家,他们两个怎么办?杀了吧。”
两个在一边身子颤抖的车夫、侍妾听到后,赶紧求饶。
姜鸿飞摇摇头,说道:“先放在山上五天,五天后放他们下来。”
徐和泰欲言又止,只好说道:“既然如此,就有我送他们上山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