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又重新送来了一百多个人,楚昀宁看着登记名单,全都是贫苦人家出生。
“在投身军营之前,你们都是做什么的,家中几口人,会不会自己擅长的?”
楚昀宁亲自执笔,对着名单上的人一一问清楚,筛查不必要的麻烦。
“楚尚宫,我们都是庄稼汉,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就剩下一身蛮力活儿,不怕苦不怕累。”
他们这帮人能入军营,几乎是家里穷的快揭不开锅了,加上收成也不好,所以一听说朝廷在征军,而且还给银子,每个月还能领月例,要是不幸战死了,还可以给家里留下一大笔抚恤金,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来了。
楚昀宁简单的考了几个种地的问题,几人张嘴就来,并且张开了手中老茧。
甚至还有人直接肩挑起一块大石头,表示蛮力。
“楚尚宫放心,咱们没有那么多幺蛾子,您说啥就是啥,我们只盼着能够打赢战,早点回去见老子娘。”
“就是,我还等着回去娶媳妇呢。”
楚昀宁闻言勾唇笑了笑:“你们记着,种地并不可耻,靠着一双手谋生不偷不抢,更不丢脸,从今儿起你们每个人都负责看守一个大棚,我会定期检查,若打理的好,我会予以嘉奖,等战争结束了,朝廷还会需要你们每个人。”
其中一人情绪有些激动的说:“楚尚宫的意思是以后我们还要去京城种地?”
他们原以为等战争结束以后,这里就不需要他们了,没想到还有其他安排。
“怎么会呢,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只要你们愿意,可以一直留在这,或者去京城发展。”
楚昀宁还打算带动周边的人脱离贫困呢,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有人仿佛是看见了未来,更加激动了:“楚尚宫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闹事。”
“成,我有言在先,若是有人偷奸耍滑,犯了我的底线可别怪我不客气!”
立下了规矩,这些人可不敢小觑了楚昀宁,纷纷一脸严肃的点头。
于是楚昀宁给这一百人安排了任务,分成三班继续扩建大棚,再派人去周边的农户家中购买稻草。
这边的动静没能瞒得过明文帝,是因为驻守边关的温副将看不惯女人在男人面前吆五喝六,更甚是被撵走的那一百人里就有几个是他曾经的部下,楚昀宁此举导致他的颜面没处放。
温副将越想越生气,趁着在禀报军情的时候,顺嘴就把这件事说了。
“皇上,楚尚宫在军中胡来,闹了多少笑话,末将以为不该给楚尚宫这么大的权利。”
明文帝挑眉,不语。
紧接着温副将又说:“自古以来女人都是留在家相夫教子,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几个像楚尚宫这样离经叛道的,南端的军人们被一个娘们管束着,传扬出去,咱们的脸面往哪放啊。”
话匣子一旦打开,温副将就越说越来劲了:“皇上,咱们军营都是有血有肉的男子汉,楚尚宫却带着人种地,还当众打了那么多人,也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喋喋不休说了快小半个时辰,明文帝耐着性子,端着茶递到嘴边抿了小口,一旁的莫公公却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温副将。
终于,温副将吐沫都快用完了,才抬头看向了明文帝:“皇上,末将说完了。”
明文帝将茶盏放下,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只淡淡的问:“这场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种地也是朕的主意,温副将觉得种地有何不可?”
温副将一愣。
“种地有什么可丢人的,三军每日吃喝拉撒是一笔不菲的开销,战争若是拖延时间太长了,没了粮草,又该如何?”
“皇上,末将惶恐。”温副将腿儿一软跪在地上。
明文帝沉声又说:“朝廷固然可以派人来送粮草,路途遥远,谁能保证一路不耽搁,不出事,若能自给自足,不再征收百姓们的救命粮,有什么错?”
“这……”温副将被质问的脑袋都快抬不起来了,紧紧的低着头,额前汗如雨下。
明文帝缓缓起身,绕过桌子来到了明文帝跟前,又问:“朕听闻今日闹事者就有温副将的部下,温副将这是在替下手打抱不平?”
“末将不敢。”温副将冲着明文帝磕头。
“楚尚宫一切都是按照朕的吩咐去做,并无不妥之处,温副将是不是在质疑朕?”
温副将吓傻了,跪在地上摇头:“末将不敢,求皇上恕罪。”
看着温副将口服心不服的样,明文帝又沉声说:“女子如何,若没有女子,哪来的男子,温副将你太小看楚尚宫了,莫公公。”
“奴才在。”莫公公上前。
“传朕旨意,让温副将去种半个月地,一切都听从楚尚宫指挥。”
温副将惊愕抬头:“皇上,末将不去!”
“副将大人难道要抗旨,这可是杀头的大罪。”莫公公说,一句话堵的温副将嘴巴紧闭,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