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夫人越想越生气,在屋子里来回不停的走动,又让贴身丫鬟去找楚昀宁:“就说我病了,想让她来探望我。”
“是。”
连续折腾了几次,都是碧秀将人给打发了,楚老夫人忍不住了,去太后那哭着说;“太后,臣妇入宫也有些日子了,就惦记着宁丫头,可这宁丫头自从入宫后,日渐膨胀,压根就没把楚家放在眼里。”
太后听着楚老夫人贬低楚昀宁,脸色微沉,可惜楚老夫人没有看出来,又继续说:“宁丫头一个和离带着孩子的女子,留在宫里终究是不方便,会惹来非议。”
“楚老夫人,宁丫头入宫是来陪伴哀家的,她医术高明,哀家很喜欢她,是不是有人你背后乱嚼舌根,告诉哀家,此人是谁。”
太后语气虽然温和,可眼中却是狠意十足,吓得楚老夫人一句话噎在了嗓子里。
“臣妇……”
“怎么?”太后冷笑,斜睨了眼楚老夫人。
楚老夫人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太后恕罪,臣妇不是有意要诋毁皇族,只是……只是宁丫头从小就顽劣,臣妇担心会鲁莽犯错,这才好心提醒。”
“不必了,宁丫头如何,哀家心里有数。”
太后要不是念在楚老夫人是楚昀宁祖母的份上,早就罚她了,为了楚家,太后又不得不留着楚老夫人在宫里,免得坏了大事,于是扬起笑意:“瞧你,怎么跪在地上了,这两日有楚老夫人的陪伴,哀家觉得心情舒畅不少,素姑姑,还愣着干什么,扶楚老夫人起来。”
“是!楚老夫人闻言叫苦不迭:“太后,臣妇一把年纪了,实在不习惯宫中生活,能不能让臣妇回府?”
太后嘴角的笑意收敛。
素姑姑立即说:“楚老夫人这叫什么话,难道是太后为难过你吗,你这么哭哭啼啼离开,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虐待你呢。”
楚老夫人闻言吓得一哆嗦,立即摇头说:“没有的事儿,是我一个人不自在,和太后无关。”
“可旁人并不这么想啊,谁让你没到日子就离开了,太后对外可是宣称和你很合得来呢。”
素姑姑忍不住替太后打抱不平,几句话就噎的楚老夫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楚老夫人不甘心的说:“太后,臣妇可不可以去探望宁丫头?”
太后看了眼素姑姑。
素姑姑会意说:“回太后,楚尚宫派人来传话,这几日身子不利索,染了风寒不便来。”
“既然如此就叫她好好休息,不必过来请安了。”
楚老夫人说:“那臣妇可以去见宁丫头,隔着帘子也成啊,哪怕是说上几句话。”
太后闻言实在拗不过,让素姑姑走一趟。
楚昀宁见素姑姑都亲自来了,也只好给个面子。
隔着帘子故意沙哑着声音:“祖母。”
楚老夫人恨不得冲过去揪着楚昀宁问个清楚,胆子太大了,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几句贴心的话要说。”
素姑姑犹豫片刻才退下。
四周没了人,楚老夫人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上前一步对着屏风另一头说:“楚昀宁,你给我赶紧想个法子,让我离开皇宫。”
这命令的语气和楚贵人如出一辙。
楚昀宁挑眉:“太后的旨意,我哪有法子,祖母能陪伴太后是祖母的福气,多少人羡慕不来。”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楚老夫人气的破口大骂:“我在宫里简直就是活受罪,半点荤腥都不见,别以为我不知道太后心疼你,只要你开口,太后就一定会答应。”
楚老夫人一时一刻也不想陪伴太后了,生怕说错一句话召来了无妄之灾。
楚昀宁嘴角翘起一抹弧度,在楚家多少人侍奉楚老夫人,没人敢忤逆,好日子过惯了,现在遇到了个厉害的,只能收敛脾气伺候别人,这种日子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祖母也太高看我了。”
楚昀宁揉了揉眉心,悠闲自在地打了个哈欠,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我没法子。祖母就多陪陪太后吧,也许哪一天太后心情好了就让祖母离开了。”
“你这个不孝子,楚家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对待长辈?”
任凭楚老夫人在外头破口大骂,楚昀宁就当作没听见,直到对方骂得累了,咕噜噜灌下一杯茶后,坐在椅子上休息。
“太后不会无缘无故召见我,是不是你在从中作梗?”
楚老夫人不是傻子,毕竟管过家,也吃过不少亏,她和太后根本没有交集,太后却将自己留在宫内多日,这根本就不正常!
楚昀宁挑眉:“祖母以为太后为什么要见您留在宫里呢?”
“一定是你从中蛊惑!”楚老太太怒喝。
“我和祖母甚少联系,祖母觉得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呢?”
楚老夫人思索了半天,恍然大悟:“
是为了阻挠我休了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