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老小子不讲武德!
我大意了,没有闪!
遭到牧常逍偷袭,钟文心头剧震,只觉一阵阵难以想象的剧痛自腰间传来,一道道阴冷而诡异的气息顺着伤口蜂拥而入,四下流蹿,很快便将五脏六腑和奇经八脉搅了个天翻地覆,一时间头晕目眩,摇摇晃晃,险些就要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骂归骂,吐槽归吐槽。
他却不得不承认,牧常逍适才那一招回手剪端的是神出鬼没,炉火纯青,就算有所准备,怕是也很难招架,遑论还是偷袭。
这魔头,怎么又厉害了那么多?
简直强得不讲道理!
老子辛辛苦苦叠了那么多BUFF,难道终究还是要败在他手中?
钟文对他既感钦佩,又觉头疼,短短一瞬间,心中竟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颓丧之意。
“钟文!”
眼见钟文为了救自己而受伤,柳柒柒不禁花容失色,口中惊呼一声,待要上前查看,却觉双膝一软,脚下一个踉跄,登时“砰”地扑倒在地。
以我现在的修为,施展这一剑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么?
心知是“一剑归源”的副作用发作,柳柒柒心中一阵苦涩,奋力挣扎着想要起身,四肢却是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天缺!”
总算钟文意志过人,在短短一瞬的惊诧之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口中高呼一声。
“嗡!”
天缺剑表面登时射出七彩华光,嘹亮的剑鸣声响彻天地。
钟文的身体瞬间被彩光裹住,随后整个人连带着宝剑“倏”地消失在了原地,只剩下牧常逍手持灭神剪,鲜血自两片刀刃缓缓滑落,滴滴答答掉了一地。
再度现身之际,他已然位于十丈开外,面色惨白如纸,神情萎靡,后腰处更是殷红一片,血流如注,身躯摇摇晃晃,仿佛随时就要瘫倒下来。
显然,适才正是天缺剑为了助他脱困,自行施展出了空间之力。
即便状态跌落谷底,钟文的双眼依旧炯炯有神,丝毫不露怯意,左手忽然摊开,掌心登时现出一颗“泥丸子”。
正是先前本打算喂给柳柒柒的那最后一颗阎王敌。
“啪!”
只见他拇指一曲一伸,将阎王敌轻松弹入口中,刚一抬头,牧常逍的纤瘦身影已然出现在视线之中。
“你这些衣服上的光纹,果然无法抵挡真正的顶级神兵么?”
阴鸦教主手中的灭神剪高举过头,嗓音轻柔如风,却又阴冷如霜,“难怪先前死活都要避开灭神剪,原来一旦破碎,这种防御能力便会失效,看来也不过如此!”
“噹!”
伴随着一道嘹亮的金铁撞击声,灭神剪与天缺剑重重磕碰在一起,端的是天雷动地火,恐怖的巨力将钟文狠狠轰落在地,瞬间在礁石表面砸出了一个面积无法估量的巨大凹坑。
“噗!”
钟文才刚吞下丹药,伤势还没来得及恢复,兼之失去了七件战袍的加持,防御力被大大削弱,哪里还能挡得住拥有欺天道境加持的牧常逍,本就虚弱的脏腑再次翻江倒海,口中忍不住飙出一道血箭,脸色较之先前愈发苍白,远远望去,简直犹如鬼魅。
“明白了么?”
阴鸦教主却并没有停手的意思,而是身形一闪,果断追击而来,“牵绊这种东西,乃是世间最毒的毒药,不但会让人失去自由,还会让你变得弱小,从跟这个女人产生牵绊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会败在我手中。”
苦也!
眼见牧常逍穷追不舍,攻势犹如疾风骤雨,完全不给自己恢复的时间,钟文登时手忙脚乱,心中叫苦不迭。
你身为一个反派,能不能有点反派的样子?
反派死于话多的规矩懂不懂?
而且人家反派话多,还都是站着讲,好给主角恢复的机会,哪像你这样边讲话边动手的?
有没有点反派的自觉?
卑鄙,无耻,不讲武德!
眼见牧常逍话虽不少,却是边讲边动手,攻击的势头不减反增,钟文哪敢硬接,不得不东躲西藏,狼狈鼠窜,当真是险象环生,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但凡有那么两次来不及闪避,不得不举剑硬抗,他便会毫无悬念地被打飞出去,撞得头破血流,筋折骨裂,若非吃了一颗阎王敌,怕是早已被揍得一命呜呼了。
他越打越是心惊,只觉牧常逍的实力较之上一次相遇不知强了多少,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以阎王敌的变态治愈能力,居然隐隐有些跟不上自己受伤的速度。
“诸位长老,出手罢!”
就在钟文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姜霓突然樱唇轻启,用珠圆玉润的嗓音柔声道,“这一次咱们的目标是阴鸦,正所谓巢倾卵破,唇亡齿寒,钟文现在死了,对你我而言并不是件好事。”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两条白绫已然挺得如同铁棍般笔直,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前疾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