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脸愕然，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地问道，“你、你这车夫，是不是又、又晋阶了？”
钟文再次转头，这才发现不久前还只有天轮一层的张嘎，居然悬浮在半空之中。
卧槽！灵尊！
这一看之下，登时惊得他嘴巴大张，几乎可以塞进两枚鸡蛋，眼珠子险些从眼眶里瞪出来。
吸收了诡异黑雾之后的张嘎竟然一步登天，直接跨入不知多少修炼者梦寐以求的灵尊境界。
这尼玛要不是主角光环，老子当场表演吃翔！
钟文使劲揉了揉眼睛，望着在空中神气地踏着步子的张嘎，当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甚至开始偷偷考虑等哪天女作家风晴雨苏醒之时将素材提供给她，真的怂恿她写一本《张嘎传》。
“下来！”
愣了好半晌，他突然想起什么，面孔一板，对着张嘎厉声喝道。
张嘎低头看了看他，随即顺从地点了点头，脚下跨出一步，轻飘飘地降落在钟文身旁，背脊微微晃动着，虽然还残留着些许尸种的动作习性，却已经不怎么明显，眼中透射出的灵动光芒，更是让人完全无法相信这是一位逝者，一具死尸。
“走了！”
见他依旧服从命令，钟文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招呼众人道，“等下出去的时候记得排好队，别乱了次序！”
“周、周兄。”
望着大摇大摆前行的钟文，纳兰云舟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咱们耽搁了这么久，内门弟子的名额，会不会已经落入别人手中？”
“放心，通过考核的，总共只有咱们五个。”
钟文依旧潇洒踏步，头也不回地答道，“没有别人了！”
纳兰云舟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整个人浑浑噩噩，仿佛置身梦中。
却没有人注意到，那一缕被张嘎喷出体外的黑烟并未完全消散，而是随风飘动，悄无声息地钻入到地上半昏半醒的公孙铸剑口中。
待到众人走远，这位公孙少爷体内突然弥散出一团诡异黑烟，迅速将方圆数丈的范围统统笼罩在内。
紧接着，他忽然睁开双眼，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飘了起来，又缓缓落在地上。
“有意思。”
只见他脸上流露出阴森的笑容，嘴唇微微勾起，嗓音居然无比苍老，“看来最近这段日子，是不会无聊了。”
话音刚落，他已经化作一道虚影，从一名同伴身旁一掠而过。
待到停下之际，公孙铸剑的掌中，竟然多出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热气腾腾，似乎还在微微跳动着。
他将心脏缓缓递到嘴边，狠狠张口咬了下去，任由鲜血溅射出来，在脸上画出点点红斑，狰狞而恐怖。
一口，一口，又一口……
……
“是你！”
看着第一个从山路另一头走出来的钟文，鹤仙师先是一惊，随后又点了点头，感觉这样的结果有些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不错，小家伙很不错！”
毕竟钟文在前一场考核的表现只是稍逊孙正阳，同样十分亮眼，又拥有周家人的身份，在实战中逆袭也算合情合理。
然而第二个出来的考生，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怎么会是他？
孙正阳呢？
望着胖子余文那圆滚滚的肥硕身躯，鹤仙师的表情登时有些古怪，心中隐隐生出几分担忧。
毕竟，他十分看好孙正阳的资质，本打算趁着这次接人的便利近水楼台，先和那名天才少年打好关系，争取能把他忽悠到自己这一脉。
可三个名额之中已经有两个尘埃落定，却依旧不见孙正阳的影子，多少让他有些心焦，表情也在不知不觉间沉重了几分。
当纳兰云舟的婀娜身影出现在眼前之际，鹤仙师整个人彻底石化，再也无法控制表情。
这一刻，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