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喝彩道,“父皇,这位火先生真乃有识之士,您还在犹豫什么?”
“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李九夜冷笑一声道,“怎么我却听说近三年来,帝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乃是少有的盛世?”
李炎与杨蕤闻言,皆是目瞪口呆,看他的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完全不明白这位被赶下台的落魄皇帝为何要替李忆如说话。
“绝无此事。”火百轻描淡写地否认道,“陛下想必是遭了奸人欺瞒。”
两人四目相对,静默无言,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你走罢!”
过了好半晌,李九夜突然说道,“我是不会出山的。”
“父皇,为什么?”
李炎大吃一惊,忍不住大声嚷道,“这么好的机会,您为何要拒绝?”
“一个嘴里不吐半句实话的人,我怎么信得过?”
李九夜眼中灵光闪烁,视线忽然扫过朱雀怀中的男孩,目光在不知不觉中柔和了许多,“再说我年纪大了,又丢了修为,已经折腾不动了,什么皇位,什么天下,就让它过去罢。”
“父皇!”
“陛下!”
李炎和杨蕤齐齐色变,显然没有料到会从李九夜口中,听见这样颓废的话语。
“何况你妹妹将大乾打理得很好。”李九夜接着又道,“我就算夺回皇位,也不可能比她做得出色,便是为了大乾百姓,咱们也不该再跑回去瞎折腾了。”
李炎呆呆地凝视着他,嘴巴张得老大,感觉自家老爹忽然变得无比陌生,一股浓浓的失望之情止不住地涌上心头。
“陛下,您堕落了。”
火百长叹一声,却并没有生气,反而转头看向李炎道,“既然如此,不知太子殿下可愿随草民离开?”
“他不会走!”
李炎心头一喜,猛地抬起头来,正要点头答应,李九夜却抢先一步插嘴道。
“草民问的是太子殿下。”火百皱了皱眉头,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我是他老子,他是我儿子。”李九夜目中射出炯炯光芒,紧紧凝视着火百的眼睛,“我不让他走,他就走不了。”
“父皇,您......”
心情跌宕之下,李炎终于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对着他怒目而视道,“为什么?”
“我说过。”李九夜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答道,“三丫头做得很好,天下百姓也过得很好,没必要再掀起风浪。”
“可、可是......”
李炎额头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拳紧紧撞在一起,尖锐的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道红丝。
“没什么可是的。”李九夜不再理他,转而看向天空,“这事到此结束,你们走罢,莫要再来扰我清净了。”
“放着权力和自由不要,却甘心窝在这弹丸之地,还要搭上太子殿下的人生。”
火百摇头感慨道,“真是奇哉怪也,既然陛下心意已决,草民也无话可说,告辞!”
说罢,他缓缓转身,作势欲走,离去之际,脸上依旧带着浓浓的失望和惋惜之色。
“嗤!”
堪堪跨出一步,下方忽然传来了一道兵刃入肉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朱雀等人的惊声尖叫。
火百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早有所料一般,转身向下看去。
却见李九夜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鲜血自嘴角汩汩下流,汇聚成一条粗壮的红线。
一柄尖锐的匕首自他背后捅入,胸前而出,居然将这位老皇帝的心脏扎了个对穿。
而握着匕首的,却正是他的亲生儿子,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