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觉嘴里漏风,吐字不清,竟似掉落了数颗门牙。
“砰!”
不等他这吐字不清的骂声出口,钟文的拳头再次砸中他的鼻子,力道更胜从前,直接将金奎剩余的门牙捶得一颗不剩,布满血丝的双目如同金鱼般鼓起,原本高挺的鼻子,竟然塌陷下去,远远望去,整张脸被鲜血染得模糊不清,无法辨认出五官。
“泥给老纸登着……”彻底没了门牙,金奎口中吐出的字眼更令人难以听清,他却并未放弃,兀自奋力挪动着嘴唇。
“砰!”
瞅着这名黑衣大汉的惨状,钟文眼神冰冷,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毫不犹豫地再次挥拳,正中其面门,拳头与颅骨的撞击之声,竟似更响亮了一些。
饶是金奎体格健壮,修为高强,却也无法承受钟文蕴含了怒火的三记重拳。
他的脑袋歪在一侧,双目无神,血流满面,四肢无力地垂了下来,身躯在半空中左右摇晃着,再也没有发出声响。
“走罢!”
钟文冲着甘暮云微微一笑,随即拖拽着金奎软趴趴的身躯,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山寨门外走去。
甘暮云美眸中的迟疑一闪而逝,随即挪动玉足,紧随在钟文身后,踏上了前往峰顶的山路,而阿雪则挥动着受了伤的翅膀,奋力飞上高空,不急不缓地坠在两人后方……
……
“这、这是……”
望着地面上横七竖八,惨不忍睹的猛禽尸身,饶是甘暮云心绪低落,却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道。
“根据一头雪鹰所言……”钟文转过身来,提了提手中的金奎道,“应该也是这两个家伙的杰作,连小明的父母,都遭了毒手。”
“为、为什么!”甘暮云声音颤抖着道,“这两个恶魔,杀了我的族人还不够,连这些灵禽都不肯放过?”
“这个黑衣人组织精通卜算之道,他们的目标,是一件唤作‘玄天宝镜’的宝物。”钟文缓缓说道,“而这面镜子,就位于金羽大鹏的巢穴之中,或许是被他们推算出来了吧。”
为什么他们没能算出来,镜子已经被我带走了?
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脑中忽然生出一个疑惑。
“若是镜子在金羽大鹏的巢穴之中。”甘暮云疑惑道,“那他们已经来过此地,又为何会逼问我宝物的下落?”
“因为……”钟文眼中闪过一丝愧疚,犹豫了片刻才如实答道,“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小明的父母已经将这件宝物赠送与我,所以,镜子如今在我手中。”
“什么!”甘暮云娇躯一颤,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若是我没有取走铜镜,而是让天璇夺得宝物,达拉族人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这个恼人而烦心的问题,时刻困扰着钟文,两人四目相对,他可以从甘暮云的双眸之中,读出极为复杂的情绪波动。
我该不该怨他?
甘暮云心头迷茫,方寸大乱,竟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白衣少年。
她本是温和大度的性子,极少会迁怒他人,然而全族人的性命于一夕之间弹指飞灰,这样沉重的打击,却不是任何一名二十四岁的女子所能承受。
即便是“雪鹰公主”!
“阿云,这件事情,我未必没有责任。”也不知过了多久,钟文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然开口道,“你若怨我、恨我,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我……”
“能不能告诉我。”甘暮云语气坚定地打断他道,“这件宝物,究竟有什么好处?”
“你就是不问,我也会告诉你。”钟文抬起右手,掌中现出一面造型古朴的八边形铜镜,“这件宝物到底有什么用处,我稍加演示,你就能明白。”
话音刚落,他便运转灵力,将铜镜照向生死不知的黑衣男子金奎。
一道耀眼金光自镜面疾射而出,精准无误地落在了金奎身上。
在甘暮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这名身材魁梧的黑衣男子逐渐化开,慢慢消融,居然变作一滩金色液体。
这滩液体并未四散流动,反而朝着中心汇集,最终凝聚成一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圆珠。
“你、你刚才做了什么!”甘暮云何曾见过这般诡异的景象,她本能地后退了两步,口中支支吾吾地问道,双眸之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恐惧之色。
“你不是想知道‘玄天宝镜’的好处么?”钟文走上前去,弯腰捡起地上的珠子,“这颗‘玄天珠’之中,包含了此人的毕生灵力,乃至血脉和生命力,只要把它吃下去,你就能拥有灵尊级别的修为。”
“这、这……”甘暮云更是瞠目结舌,结结巴巴了好半晌,才轻叹一声道,“这样的宝物,简直有伤天和,本不该存在于世上。”
“此人也是杀害达拉族人的元凶之一。”钟文缓缓来到甘暮云跟前,将这颗用金奎炼化而成的珠子递了过去,“这颗‘玄天珠’,便交由你来处置罢。”
“这里头,有一位灵尊大佬么?”甘暮云并不推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