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回家了。”
阮念念抬头看到江燃推着自行车站在学校门口前面,他长的高大,这会穿着军绿色的大衣过来的,脊背挺直,宽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不显得臃肿和邋遢,反倒是更加衬托出模样的出众。
江燃站在那里,不少的人目光都隐晦的看向她。
阮念念看一眼旁边方利城:“谢谢,不过不用了,我老公来接我了。”
说完她便快步朝着江燃跑过去。
步伐轻快。
方利城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看那个高大的男人,男人朝着他的方向看一眼,很快就移开了视线,落在了阮念念身上。
方利城长得也不差,工作也好,但此时,却觉得自己好像输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阮念念看着江燃:“你怎么来了?”
“恰好从县城回来,来接你。”
江燃平时没什么例外下午就到家了,哪有这么恰好,她放学,他也出现在这里了,说不准就是来接她顺便表明她结婚了,不过阮念念没戳穿他,跳上自行车的后座,抱住他的腰身。
“走吧。”
自行车骑出来一段时间,阮念念在他后面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多数时候都是阮念念在说,江燃在听。
“刚刚那个是你同事?”
男人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来,清风云淡的,看似只是随意一问。
阮念念在背后嘴角不由的抬高。
她就清楚,江燃吃醋了,别看他现在表现淡定,说不准心里已经被醋泡了。
阮念念若无其事的道:“嗯,人挺好的,今天帮我整理了一些资料…”
阮念念正说着,原本平稳的自行车忽然一颠,她抱着江燃的腰身的手下意识的紧了一下。
趴在他脊背上稳住了身形,摸索着手从他的军大衣缝处伸到他腰上掐了一下,埋怨道:“老醋坛。”
“就是别人再好,也没有你好,谁让你是我最喜欢的男人呢,是不是,燃哥?”
前面骑车的男人看着脸色似冷淡,但那双眼睛里却已经溢满了笑意。
这年代的人没啥穿搭,冬天能不冷就是最好的穿搭,夏天晒,冬天风吹,初中的学生有的看着比阮念念还要老。
对于这个新老师,大家不信任的居多,包括老师也一样。
只是在听过她几节课之后,就没人说什么了,她讲课轻松好懂,之前她们上课觉得很难懂的知识点,在她的讲解下,不仅简单了,还有趣味,甚至,大家还期待上她的课。
隔壁康田带的班,为了和阮念念比赛,卯足了劲的学,恨不得下课都一直让学生学数学。
阮念念清楚,学数学这个东西,不是一直埋头苦学就能成的,学的越用力,学不会那可能越抵触。
不过这是康田带的学生,他不觉得有问题,阮念念自然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年前的课不多,上了十来天就放假了。
年味也出来了,今年粮食没受灾,再加上有土化肥产量比往年还高了一些,腊月二十六那天,大河村开始杀猪,这年头,大家都缺油水,肥肉抢的快。
阮念念原本想着等肥肉抢完了,自己去弄点瘦肉,不过她刚去,王二婶便积极道:“念念,快过来,这块肉好,我给你抢的。”
阮念念看着七分肥三分瘦的肉,想拒绝,看到王二婶那双激动的眼神,最后到底是没忍心辜负她的好意。
把肉接走准备回家熬猪油。
“你怎么就这么出息去教书了,他们老江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我现在想找你都碰不上。”提着肉回去的时候,王二婶边走边抱怨。
阮念念最近不说是早出晚归,那也差不多了,回家还要做饭逗乐崽,确实没有和王二婶八卦过了。
声音不由的放低:“这不就碰上了,我这天天去学校,也没预见什么有意思的事。”
她一说有意思的事,王二婶就接受到这个暗号了。
鬼鬼祟祟的声音也压低:“张静在闹离婚呢。”
张静是周明霞的弟妹,当初,在山上看到周明霞和栓子的事情,还是她先看到的,平时也是个勤劳肯干的农村妇女。
怎么忽然闹离婚啊?
现在离婚的多少啊,难不成还要追随江娟和林镜心的脚步。
阮念念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压低了声音:“怎么回事啊?”
王二婶又看看四周的人:“孬蛋知道吧。”
阮念念当然知道了,他跳河还是江燃救出来的呢。
王二婶撇撇嘴,一脸的不齿:“周明霞不只是跟栓子不干净,就连,张二柱她也放过,孬蛋那孩子前几天下雪,被他那个后妈赶出去给弟弟洗衣服了,在外面冻了大半夜,人差点没了。”
“这不是张二柱就冒出来了,闹了半天,说漏嘴了,孬蛋竟然是他儿子,怪不得他不忍心呢,之前听张静说,二柱会叫孬蛋到家里吃饭,我以为就是当叔的看着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