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贼心未死,但第六感让他隐隐不安,因此愈发要在陆星言面前显得他和江稚鱼的关系不一般。
江稚鱼看着盘子里堆叠成小山的菜,很无语:“顾子云,我有手。”
她砰得一下站起来,同时惊动了桌上其他三个人。
沈佳雁心说,你们两个把小鱼逼急了,一个也落不得好。
顾子云则是忐忑不安地看着江稚鱼,陆星言依旧是低垂着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稚鱼现在只想把顾子云这个幼稚鬼给扔出去,他们分手都多少年了?顾子云这种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得和她很亲近的样子,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但碍于陆星言在这里,江稚鱼也不想发火,她拉着沈佳雁站起来,说:“我去上个厕所。”她要去门口吹个冷风冷静一下。
陆星言瞧着江稚鱼拉走沈佳雁,知道她上厕所是假,躲顾子云是真。
现在陆星言一点也不忐忑了,因为他知道顾子云的做法只会把江稚鱼推的越来越远。
顾子云这个憨货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还在纳闷:“她们干嘛要一起去?”
顾子云挠头,问陆星言:“我好像越来越不懂她了,她到底对我现在是什么想法呢?”
顾子云问:“你是什么时候来上海的?”
陆星言:“一年前。”
顾子云:“那你知道,小鱼身边除了程千帆,还有其他追求者吗?”
陆星言说:“我也是之前才和她再见面的,之前并没有联系。”
陆星言顿了一下,说:“但是关于其他追求者,我知道有一个。”
顾子云:“谁?”
陆星言抬头看他,神情毫无波澜,吝啬地吐出一个字:“我。”
这个消息花了顾子云三秒钟来消化,震惊和愤怒一起随着血液涌上他的大脑:“你什么意思?”
陆星言淡淡说:“没什么意思,你和江稚鱼已经分手好几年了,我应该也有追求她的资格。”
顾子云站起来,一下子涌上大脑的愤怒令他眼角微红,他拽住陆星言的衣领,说:“陆星言,你竟然挖我墙角?”
顾子云是真的很愤怒,上了大学之后,他和室友的关系都一般般,和从前的同学也不怎么联系了,却因为经常去北京看小鱼的缘故,和陆星言逐渐相熟。
两个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人,一起在夏天的傍晚吃过烤串喝过酒,聊过政治也聊过经济,顾子云也和陆星言说过他和小鱼的矛盾,陆星言那时候表现得毫无异样,好像对于此事完全不关心。
陆星言拨开顾子云的手,皱眉:“你和江稚鱼已经分手三年了。”他提醒他这个事实,无异于又在顾子云心里割一刀。
顾子云这时候脑袋倒是转得快,“是她和你说的?”
“是,也不是。”陆星言直视他的眼睛:“江稚鱼和你断的干干净净,你从前去找她,她也从未答应过和你复合。顾子云,你们不合适。”
陆星言是一年前来上海的,因为去年夏天,顾子云回国一趟,又来找江稚鱼扑了个空,又去找陆星言喝酒。
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顾子云说,他决定放弃了,他和江稚鱼没可能了。
当时陆星言问:“你不是说她心软,对你仍有感情?”
顾子云承认是他心存幻想,他们的关系早在两年前就结束了,这几年一直是他在反复纠缠她。
陆星言提醒他:“一年前,你不是说,已经放弃了吗?”
顾子云恍然大悟:“所以这就是你辞职来上海的原因?”
顾子云不敢置信又带有痛心地问他:“你辞职来上海卖房子,就是为了挖我墙角?”
陆星言真乃狠人,他就说,陆星言好好的设计院不待,来卖房子干什么?
陆星言刚想纠正顾子云的说法,就见江稚鱼和沈佳雁回来了。
江稚鱼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其实江稚鱼没听到多少,就听到顾子云语气不善地问卖房子的事情,好像很瞧不起陆星言做这种事情。
江稚鱼生气地说:“顾子云,你说什么呢?卖房子又怎么了?”
顾子云这一生都过得太轻易,他出生于一个优渥的家庭,有一个聪明的脑袋,即使不勤奋学习也能有个勉强不错的成绩,在关键大考的时候运气也好,至于毕业了也有家庭给他铺路,可以说他几乎没吃过生活的苦。
所以顾子云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有时候说出的话不知人间疾苦,即使没什么恶意,也在无意中很伤人。
顾子云和江稚鱼之间最大的问题,是顾子云不懂江稚鱼的努力,也不尊重她的努力。
但顾子云正生气上头,看江稚鱼反而维护陆星言,委屈又生气地说:“小鱼,你袒护他?”
江稚鱼摸不着头脑:“不是你先说了过分的话吗?”
顾子云说:“那也是因为他做了过分的事情!”
江稚鱼:“什么事情?”
顾子云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