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但我不建议这么做，除非你打算正面硬抗能媲美太阳的高温。”
添了这么多柴薪之后，源自那座教堂充满了整个坑洞的火焰，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温度。
就算银翼之神这套凝聚着文明时代多个巅峰科技的外骨骼装甲有着强大的隔热模块，格尔西反正也不敢从这坑洞上方跃进去。
不过媲美太阳，其实更倾向于一句形容词。
毕竟格尔西也没真正体会过太阳的高温，只是从一些文明时代书籍遗留下来的只言片语里，知道那是非常可怕的温度。
至于高悬天上永不坠落的白色巨日？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太阳。
“小心，有什么东西靠近我们了。”
许玄安的话音刚落下，照耀在众人头顶的火球膨胀了三分，散发出的火光照亮了更大的区域。
四道原本潜伏在黑夜里的人影，顿时露了出来。
“阿瑟顿、萨琳娜、吉尔伯特、伦农。”
炎歌尔神情凝重，点出了这四人的身份。
旧约城最高权力机构，六人议会。
除了格尔西和埃尔索普之外的其余四人。
他们并肩而行。
黑夜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丝毫污染。
他们无视了炎歌尔，齐齐看向身着银翼之神的格尔西，神情或是愤怒或是悲哀或是凄凉或是不解。
但眼神里都流露出如出一辙的失望。
“不可能……”
“他们四人明明都被埃尔索普杀了！”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格尔西看到四位老友后，瞳孔犹如地震，各种各样的思绪都涌上了头。
他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萨琳娜娇嫩的嘴唇翕动，吐词却令人不寒而栗：“格尔西，你还在欺骗自己吗？”
阿瑟顿面色深沉，声若雷鸣：“不是埃尔索普背叛了我们，分明是你背叛了我们！”
伦农笑得冷，就像在隆冬里骤然伸入后颈里的一双手：“你还记得共同许下的梦想吗？”
吉尔伯特眉眼低垂，一字一句直扎心神：“我们要改变这个废土，不论付出多大的牺牲，都要永永远远地将黑夜驱逐！”
最后。
四人直勾勾地看着格尔西，异口同声道：“如今实现梦想的机会就在眼前，格尔西你为何要贪图城主的权利，背弃我们共同的梦想？”
“不，我没有！是你们——你们才是骗子！”
格尔西的情绪十分激动，就仿佛被四名老朋友的这些话刺中了心中痛处，这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炎歌尔皱眉道：“贪图权利，什么意思？”
伦农看向这位在无夜城地位崇高的高阶觉醒者，冷笑着解释道：“还能是什么意思？我们愿以整个旧约城为代价，换来永不熄灭的金色太阳冉冉升起，为废土开辟出新的时代，但是我们的好城主为了自己的城主之位，背弃了我们所有人！”
这显然和格尔西和互助者联盟给出的解释不一样。
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金色太阳的代价，究竟是一座旧约城，还是整个废土。
对于旧约城而言，这似乎不太重要。
但对于旧约城之外的人们，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性质。
如果是前者，那么旧约城无疑是在做一件牺牲自我造福全废土的壮举，他们为什么要阻止呢？不仅不会阻止，绝对还会力所能及地出一把力气，帮助掌握着旧约城最高权利的几人，达成他们共同的梦想。
在愤怒的驱使下，炎歌尔的双手已经缭绕着威力极大的火焰，他指向情绪不稳定的格尔西，怒道：“格尔西，你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耍我们所有人！”
哪怕四人只是只言片语。
哪怕格尔西和互助者联盟所说的无一不能和旧约城的所作所为以及她们察觉到的蛛丝马迹对上号。
但这一刻的炎歌尔，却仿佛变成了一个光有高阶异能的莽夫。
直接就相信了四人说的都是真的。
克伦威尔、伯瓦尔等人也不例外，就连许先生看向格尔西的眼神也充斥着怀疑。
这种怀疑，无疑是施加在格尔西本就不稳定得精神之上的又一层重量。
“我没有骗你们！”
“你们别听这四个人胡扯，他们都死了，埃尔索普把他们都变成了焦尸！”
“他们肯定都是假的，是那座火焰教堂的力量在捣鬼……”
格尔西不断地解释着。
以至于面容趋于狰狞，情绪里渗出了几分疯狂。
然后就在这份疯狂即将占满整张脸的时候，他突然就愣住了，眼神直直地盯着四人中的伦农，喃喃道：“啊对，疯狂……伦农，我早该想到的，埃尔索普和那位太阳主教还真是物尽其用，连你的异能都拿出来用了。”
疯狂幻境。
旧约城六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