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看着眼前的徐二夫人，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这是一种天然的畏惧。
从小她就怕这个人，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她笑几回。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奶，奶奶。”现在这声奶奶叫得有点儿心虚，她已经不是真正徐家人了。
“坐吧！离家几年了，这是跟奶奶都生分了？
放松些，别紧张，今天咱们娘两个推心置腹的好好谈谈。”徐二夫人指着凳子。
徐慧慢慢坐下，心里忐忑不安。
这里是立源最好的招待所，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找到知青点儿把她带来。
“慧慧，奶奶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那点儿心思我都知道。
你跟他注定没有结果，哎！还是太年轻。
这几年我不管你，是觉得你需要磨练，需要撞几次南墙或许就知道回头。人也能更成熟些。
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还打算执迷不悟下去吗？可是我和你爷爷已经没有耐心。现在的徐家大不如前，已经在悬崖边上。随时会跌落尘埃。
徐家每个人都在为徐家出力，而你，还在这里儿女情长。
一个男人而已有那么重要吗？”徐二夫人喝了一口茶。
“慧慧，给你两个选择，一，跟我回京都，继续做徐家大小姐。接受我给你安排的婚事。你已经不小了，难道打算做尼姑？
二，留下，继续追求你的梦，不过恕我直言，那也只是白日梦，你还是太嫩了。
留下了你便不再是我徐家人。
呵呵，就算你留下，人家会接受你一个徐家人？
回去好好想想，三天后，我要答复。记住，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老葛，把她送回去。”
“是，夫人。”
徐慧像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样，跟在老葛后面出了房门。
徐二夫人看着房门关上，叹了一口气。
这个孙女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天到晚追求什么情呀爱呀的，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当吃还是当喝。
要不是二房人丁单薄，那个假儿子早就轰出去了，可惜呀！自己没有几个可用之人。
徐慧心智有余但是容貌不足，年纪又大了，联姻也未必能找到什么对徐家有用的人家。
这次来，不但要带走徐慧，她还要带走亲孙女，老葛把一切都打听明白，儿子已经死了。
留下一个孙女，老葛没有见到本人，但听说长得漂亮。
能有多漂亮？美人可不能只是花瓶，没有内涵也是个空有外貌的草包。看来带回去得好好调教，好在年纪还小，来得及。
那个姓林的老头死了，她倒是想看看那个林老太，她换了自己的孩子，就想这么过去？呵呵，做梦。
徐慧坐在自己的小屋里，脑子里一片空白。让她选，她有的选吗？
不做徐家大小姐她会一无所有，明摆着徐二夫人想利用她联姻，如果不从，那她将什么都不是。
可怕的不是利用，没有了利用价值才是最可怕的。
徐慧想明白自己要什么之后，决定向现实下跪。
眯起眼，走之前她得做点什么。
李苒见徐慧来找她很诧异，她最近没得罪这毒蝎子吧！
“别怕，我找你有事，到我房里来。”说完转身先走了。
李苒想了想跟了上去。
蒋雪看着两个人，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要走了，不想节外生枝。
两个人在屋里商量密谋。
外边窗下的人，吓得捂住嘴，她听到了什么？
要不要去通风报信，不，还是先离开这里。要是被发现，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深夜，一轮弯月如钩，一个高大的身影踏着积雪到了陈家门前，抬起手要敲门，想到现在已经半夜，又把手放下。
把行李包往矮墙里一扔，翻身跳入院中。
陈凌云到底是当兵的，警惕性很高。听见一点儿动静就要起来，结果门‘吱呀’打开。
一个高大的黑影带着一身寒霜进来了。身上还带着血腥味儿。
“老二？你怎么半夜回来，也不怕让狼给吃了。”他敏锐的嗅到血腥。
“倒是碰上几只，杀了就是。有什么事儿明天早上再说，困。”说完，脱了大衣，摘下帽子，上炕找了一条被，躺下就睡。
走了几十里雪地，过大草甸子又跟三匹狼斗了一回，太累了。
第二天早上，孙雪薇照常起来做饭。
突然见到二儿子站在厢房门口看着她笑。
孙雪薇双手捂着嘴，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踉跄的走过去。
伸出手想像孩子小时候一样，摸摸儿子的头。
是不是她在做梦，可这孩子太高了，摸不着。
陈青云低下头让母亲抚摸，小时候母亲就喜欢摸他的头。
“哇，我的老二回来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