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的,将粗话也说的这么斯文。
高傲的表情,似乎也因为这一两句话无法跌落神坛。
睥睨众生的眼神,无人觉得不妥,至少在这个侯府,乔故心就这样的地位。
永远是乔荨凤可望而不可及的姿态。
两人只一个对视,高下立见。
乔故心轻蔑的扫了乔荨凤一眼,拉着乔文芷离开,“日后莫要同那样的人一般见识,没得失了身份。你是什么出生,她是什么东西?”
声音,清晰的传来过去。
乔故心没有刻意的安慰乔文芷,可是这句话却让乔文芷扑哧笑了出来,“我一定听大姐姐的话。”
一个戏子所出,与她争论,可不就是,自掉身价?
乔荨凤冷冷的盯着乔故心的背影,恨不得上去将她的得意撕碎。可她也清楚的知道,估摸还没近乔故心的身,就被下头的人给拦住了。
月芙下去换衣衫,没有与她真心的人,婢女们只低头当没听见。
就连乔文柄此刻也站了起来,“凤姐姐,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做课业了。”
听着乔文柄的声音,乔荨凤缓过神来,“你甘心只做一个透明的庶子,永远被人压在脚下吗?”
乔文柄没有回答,就仿佛没有听见她所言。
可乔荨凤却觉得,乔文柄一定听见了,并且深有感触。不然他不会主动同自己接触,他想要挑衅的就是嫡出的权威。
凭什么,有些人生而高贵?
乔故心送乔文芷回去后,直接去寻了宁顺候。宁顺候为了躲张氏,即便无事也在书房里头坐着。
乔故心双手捧着昨日抄写的经文进去。
许是因为宁顺候的冰块都给了乔荨凤,进去之后觉得一股子的热浪就冲了上来。宁顺候拿着扇子轻轻的扇动,“你来做什么?”
开口自己也愣住了,其实乔故心从前也听话,在不知道乔荨凤的时候,他也曾慈爱的看过乔故心。
人心都是肉长的,乔故心从小在他跟前,若说一点感情都没有也是假的。微微摇头,怎么到现在父女俩就跟陌生人一样了。
宁顺候收回视线,思来想去只觉得,大约是人心太小,所以能惦记的人太少了。
乔故心仿佛没有看懂宁顺候的疏离,只是按照规矩见了礼,而后将自己的佛经奉上,“原是要奉给祖母的,可今早一忙便给忘了。”
这佛经肯定不是烧给祖宗的,老太太好礼佛,过去了肯定会设了小佛堂,抄写佛经送过去也是自个为家人祈福的心意。
“让你母亲差人送去便是。”宁顺候往后坐了坐,却连一眼都没看那佛经,好像看一眼就会挨着乔故心近一些。
毕竟,他现在只一门心思的想要做乔荨凤的父亲。
“父亲送去,到底同母亲不一样。祖母素来心细,想来看到家中和睦,她亦能心安。”乔故心立在案前,冷静的分析缘由。
好像,让宁顺候差人送这佛经,只是单纯的为了老太太一样。
宁顺候立马明白了乔故心的意思了,他差人送,说明他们父女关系和顺,说明同顾氏的关系也有所缓和。
宁顺候到底是看向了佛经,看着上头的字规规矩矩写的认真,不由的感叹了一句,“你祖母没白疼你。”
听了这话,乔故心心里冷笑,祖母疼她的儿子可比自己强多了,也不知道宁顺候的良心还有没有。
头微微的垂着,“女儿过来也是有私心,清哥儿到底是男子好面子拉不下脸来,我特意过来替他对父亲陪个不是,若不是他一心想为我出头写了讨伐文章,也不会置父亲于这般尴尬的境地。”
“够了,此事不必再提。”宁顺候立马摆手,一点都不想回忆,被大舅兄指着鼻子骂的情形。
被宁顺候训了乔故心也不恼,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父亲说的是,父亲定然心里有数倒是我多嘴了,父亲定有法子对付那些恼人的言官。”
“关那些。”宁顺候想说关那些言官有什么事,可说到一般突然反应过来,连大舅兄都质问自己是不是投靠了刑部了,旁人不定也会这么想。
言官人虽然好对官员指手画脚,可是宁顺候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侯爷,他觉得没有言官会盯着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现在不一样了,言官们一直盯着刑部,可偏偏拿刑部一点办法都没有,素来与刑部有瓜葛的言官都会遭殃,若真是如此,宁顺候一生清廉,唯一能被人诟病的便是内宅。
更何况,他将老太太使计送出去本就心虚,这下一来更觉得,好像墙头上都趴着言官,只能盯着他的错处。
他无心官场,自也没有怕的。可若是牵连了戏子母女,让她们受尽世人苛责,亦是宁顺候万万不愿的。
乔故心一瞧宁顺候便知道他想明白了,话也没多说,便告退了。
好像来这一趟,就是为了,面子上过的去罢了。
乔故心原是想着舅父出面震慑老太太一下便是,给她施压让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