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将声音陡然抬高。
之前还有所克制,那么现在便将所有遮羞布全都扯掉,明着是要同乔荨凤不死不休!
“放肆!”宁顺候只听得乔故心不知悔改,当下便顾不得老太太的警告,直接抬起手来。
顾氏一看宁顺候要动手,哪里还能坐的住,立马起身挡在了乔故心的前头,定定的看着宁顺候,“你动我女儿一下,试试!”
“你们还将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吗?”老太太因为喊的声音太大,此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这一阵,咳的撕心裂肺。
宁顺候纵有千般愤怒,此刻也只能克制。
待宁顺候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后,顾氏低头将乔故心拉起来,也坐了回去。
苗嬷嬷端了茶杯,老太太抿了一口,这才算是将咳嗽暂且压了下去。
老太太拿了帕子轻轻的擦拭着嘴角,“眼前的事已然清晰,凤丫头,我且问你,你是否对嫡母不敬?”
刚刚场上因为乔荨凤闹的脸红脖子粗的,偏生乔荨凤在一旁仿佛在看戏的一样,直到被老太太点名,这才站了起来,“大约,在这高门大院里,说实话就是不敬的话,那我确实,算是不敬。”
声音平和,似乎毫不在意。
当时场上那么多人,随便询问一个人都能知道她说了什么。
乔荨凤不在乎这侯府的规矩,回答老太太的时候亦没有战战兢兢的感觉,就好像,她亦没有将老太太放在眼里,是愈发的乖张了。
老太太缓缓的闭上眼睛,大约是想要克制的冷静一些,良久才说道,“不管如何,心丫头对长姐动手,便是不对。”
“母亲。”顾氏陡然打断了老太太的话,“儿媳有事要禀。”
说完,轻轻地拍手,让锦嬷嬷带了马厩的小厮过来。
“儿媳听闻凤丫头要离开侯府,特意让人打听,才知道咱们凤丫头出手相当阔绰,竟然给这小厮五十两白银,雇他将自己送出京城。”说到这,顾氏一顿才又继续说道,“家中孩子们都快到了议亲的年龄了,这知道是小厮护送姑娘出门,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私奔呢。
剩下的话,顾氏没有说出来。
只是怕宁顺候答话,紧接着又问了句,“虽说人证物证齐全,可还是该问凤丫头句,此事可是真的?莫要被谁陷害了才是。”
乔荨凤坦然的看着顾氏,倒是没有狡辩,“确有此事。”
既然乔荨凤自个都认了,顾氏抿嘴便不再多言,只端起茶杯,轻轻的拨动。
这下,端就看老太太怎么办了,清晨乔荨凤闹腾的时候,老太太故意躲着不出面,现在好了,万事清明了。
乔荨凤行为不端,莫说挨一巴掌了,就算是板子也挨得,乔故心作为嫡女要是挨罚的话,那乔荨凤挨的该有多重?
今日注定,乔荨凤挨打也就白挨了。
“念你是初犯,掌手十下,若是再这般没轻没重的做事,莫要怪我不讲情面!”事情既然明白了,老太太决定下的也利索。
“母亲。”宁顺候自然不愿意,只是求情的话还没有说出来。
老太太便不耐烦的顶了回去,“我已经讲丑话放在前头了,你若是舍得不她受罚,自然有人替她!”
这个人,便就是此刻关在老太太庄子里的戏子。
宁顺候紧紧的握成拳头,到底还是没有说旁的。
所谓掌手,便是有木工专门做的手掌大小的木板,专门就是教训不听话的贵女。上头雕刻纹理,十板子打下来肯定会肿的。
人受些苦,可是也不会伤了根本。
乔荨凤也没求饶,伸出右手由着苗嬷嬷动手。
啪的一下又一下,苗嬷嬷这打的实在。
乔荨凤疼的身上都渗了汗,可愣是没哼一声。
月芙在外头哭的撕心裂肺,“姑娘,您何苦受这个罪。我们回拢城,回拢城。”
下头的人死死的拦着月芙,不让她冲进屋子惹了贵人。
有婆子私下里拿了抹布,想要堵住月芙的嘴。
却被已经回到老太太院子里当差的翠竹给拦住了,“若让侯爷知晓,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翠竹这么一提醒,下头人也反应过来了。
现在主子们神仙打架,即便都知道拢城姑娘不讨喜,可奈何有宁顺候撑腰,也不好做的太过了。
是以,月芙越被人拦着喊的声音越大,反而愈发让里头的人觉得,乔荨凤没有规矩。
且她这么鬼哭狼嚎的,便是连院子外头的人都能听见,这下全院子里的人都得知晓,乔荨凤挨打的事,算是将人丢大了。
翠竹立在一旁冷笑了一声,她在老太太跟前好些年了,得老太太看中,便是夫人都不会轻易落她的脸,反而被一个外来的下贱胚子,好生蹉跎。想起这事,翠竹都觉得腿还疼的厉害。
她这么说话,便是传到宁顺候那边也说不出自己不对的话来,可偏生,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