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说着话,下头人禀报说是乔文芷过来了。
顾氏让人将她请进来,而后摆手让念香将乔故心跟前的册子收起来,“你倒是抄写的自在。”
老太太这种不公允的惩罚,即便乔故心不做,老太太还能将人如何了?莫不得真的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检查?“你们姊妹们聚在一起,有话聊。”
正说着乔文芷被人领了进来,她始终低垂着眼睛,“见过母亲,见过大姐姐。”
顾氏嗯了一声,让乔文芷坐下,“即便你不来今日我也要去请你的,你父亲近来糊涂了,今日我给了你两盆花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恨上,若他因为此事为难你,只管差人来告诉我。”
虽说顾氏是在赌气,可东西已经送到二姨娘院里了。
乔文芷赶紧站了起来,“母亲言重了。”
这话倒是诚心实意,素来嫡母做事全凭心意,莫说没有存利用的心思,即便是存了又若如何?哪有人将话说的这般直白,还摆明了此事因顾氏而起,顾氏断不会坐视不理。
“你这孩子坐下吧。”顾氏拢了拢头发,“明儿个文清回来,我去厨屋瞧瞧,你们姊妹们说会儿话。”主动腾出了地方。
将顾氏送走,乔文芷便蹲坐在乔故心跟前,瞧着乔故心抄到一半的女戒,满脸的歉意,“若非因为我,大姐姐也不必惹祖母不快。”
乔故心让下头人端了瓜子,顺手塞给乔文芷一把,“莫要往心里去,即便没有你,咱父亲还能饶了我不成?”
说话,自也没给宁顺候挡着脸面。
今日,老太太差点将乔故心骂哭的事,府里头都传遍了。就算乔故心表现的满不在乎,可她心里总还是内疚的。
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方帕子递到乔故心跟前,“大姐姐若不嫌弃,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深知身份卑微,比不得乔故心,手底下的东西多也都是顾氏赐下的,能拿的出手的便也只是被乔故心夸过的手艺。
乔故心接过帕子,上面很简单的只绣着绕着藤蔓的小小角花,可是那蕊那花瓣,用色讲究,栩栩如生。
乍一看不起眼,只能仔细的品才发现里头内藏锦绣。
乔故心小心的将帕子叠起来,笑着说了句,“二妹妹给的东西,我自然要小心的收着。”
明明不过是一口随意的玩笑话,却让乔文芷羞红了脸。
乔故心看着眼前的二妹妹,前世因为乔文芷不爱说话,姊妹俩也没打过多深的交道。当初顾氏被休的时候,乔文芷只说了一句好话,母亲贤良。
当时撕心裂肺的悲怆,这一句话在乔故心心中自是可有可无。
可现在看来,当初不在乎的话,或许是旁人好不容易鼓起的全部勇气。
拉起乔文芷的手,“以后若你得空,莫忘了我这,你给啥要啥。”
乔文芷眼睛里满满的笑意,终是点头说了句,“好。”
姊妹俩的话,到底还是多了起来。
乔文芷便同乔故心说起今日上午的事,二姨娘求在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自也不会那么痛快的出面,愣是让二姨娘跪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将人唤进去,说是日后她屋子的冰块,直接拿着宁顺候的牌子领。
乔文芷也不痴也不傻的,自是知道,宁顺候护着乔荨凤,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意让乔荨凤受委屈。
说到这,乔文芷左右的瞧了一眼,而后压低了声音,“大姐姐怕是不知道,祖母将自己的人从凤姐姐那都调走了,只安置了两个粗使的丫头在那院子。”
对于这个结果,自是在乔故心的意料之中。
“倒解了我的气。”乔故心也没故意掩下自己的心意,干脆了当的说了出来。
本来,上辈子乔荨凤对顾氏不恭不敬,老太太说她是晚辈不懂事。现如今轮到老太太跟前,竟动这么大的干戈。
乔文芷微微的垂着头,“我亦不喜欢凤姐姐。”
难得,将心思说于人前。
其实从知道乔荨凤要来,乔文芷心里便不痛快,只是顾氏都没办法阻止的事,她一个庶女能说什么?
姨娘常将身份挂在嘴边,可无论如何二姨娘也算是官宦人家出生,不知道比那戏子高出多少倍,可凭什么,父亲要让那戏子之女高出自己一头来?
乔故心轻笑一声,拍了拍乔文芷的胳膊,“咱俩可一样了。”
不过,乔文芷到底还是胆子小,同乔故心说了一会儿话后惦记着乔故心挨罚的事,愣是主动要帮乔故心抄写女戒。
整整两个时辰,乔文芷忙的连头都没抬,愣是将女戒一起抄完了。
人家乔文芷不过是帮忙的,还是这么卖力,乔故心自然不好偷闲,一停不停的跟着写两个时辰,累的腰酸背痛的。
等忙活完已然到了掌灯时分,下头的人开始布膳,顾氏原是要留着乔文芷一起用膳的,可奈何乔文芷执意离开,顾氏只能放人走。
不过,让人从库房里取了两匹缎子出来,等着二姨娘有空让人给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