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普通的书画店怎么会有冥器存在?一定要严查,看看是否还有同一个墓穴的随葬品流落到市面上!”崔行道微眯着眼睛,杀气腾腾地说道。
“巡查使,那间店铺的原主人已经在一个月前被大火烧死,或许她的相好程坤知道些什么。”张逵趁机上眼药,将屎往死对头身上糊。
“程坤何许人?立刻让他过来。”崔行道当即下令。
“回禀巡查使,程坤乃是半个月前加入司里的新人,五日前请了三天病假,至今未归队,想来应该还在家中。”边旁管理人事的武教头出声道。
“遣两人过去唤他过来,我等先去书画店试探一番,再决定是否向县城求援。”崔行道随即带人往古玩街的方向赶去。
待来到书画店两百米外,一行人停下了脚步,遥望前方。
或许是人太多的缘故,此刻的书画店并没有显化出任何异状,碎瓦残垣,一片狼藉。
崔行道一人上前,直到距离书画店百米才停下脚步,随后他往地上抓了一把土,再从腰间的水袋中倒下一些水,捏成一个巴掌大的泥人。
“源始安镇,普告万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本溯源,内外澄清。神附!”
只见崔行道并指如剑,点在泥人眉心,下一刻,整尊泥人剧烈扭动起来,像是活过来似的。
“啪!”
一落地,泥人便迈着小腿,毫无顾忌的往前方的书画店冲去。而崔行道本人则是盘坐下来,往身旁插下五根颜色各异的令旗。
“崔头这次很谨慎呐,连神附术和保命的五行旗都拿出来了。”潘安奎感叹道。
“源术真是神奇,竟能让一团泥活过来,要是俺也有源种就好了。”张逵目光火热的盯着前方,恨不能以身代之。
“源术吗?叫仙术不是更好。如此发展下去,哪还有武道什么事?还好我还有‘骨道’。”申吉在心里默默来了波自我安慰。
不消片刻,书画店内就传出一道清晰可闻的瓦罐碎裂声。
紧接着,崔行道身旁的五行旗骤然闪烁起一片五彩光芒,将他团团环绕,如同倒扣的大碗。
一道道狰狞的划痕在“大碗”上显化,轰鸣声震耳,却始终未曾见到攻击者的身影。
“再退!”潘安奎发出一声大喝,身形爆退。
众人心神齐震,急忙后撤。
半刻钟,轰鸣声才渐渐沉寂下去,崔行道起身,体表虽未见任何伤势,但脸色显然苍白了许多,步履也有些虚浮,道:
“动用千里符,传讯县城镇阴司,让他们派遣强手下来处理。能够轻而易举解决我的神附泥人,还能反噬本体,那幅冥画很强大。”
“冥画?头,你看到那尊冥器了?”潘安奎惊诧道。
“耗费我一缕神识,若还不能看清冥器的模样,我的位置让你坐得了。”崔行道斜睨了他一眼,随即又说道:
“赶紧传讯,还有整条古玩街的住户都要清空,方圆五百米内不许有人接近,以防冥器生变。”
潘安奎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取出一枚闪烁着金光的符箓,用笔在上面勾勾画画,最后整张符箓无风自燃,化为一缕白光消失在眼前。
“这也太神奇了吧,一张符箓就能做到千里传讯!”张逵瞪大了眼睛,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好好干,活到老,看到老。”潘安奎得意的说道。
“就是学不了。”申吉在心里默默加上了一句。
“踏踏!”
昏暗的街道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让众人稍稍平复的内心再次提溜起来。
“报!”
两道身影来到火光下,正是之前去程坤家找人的两个甲士。
“禀告巡查使,我等二人前往程坤家寻人,敲门许久却未见有人开门,遂越墙而入,却发现里面毫无人气,连点火光都没有。
打开一个下人房间,却发现三具被剥了皮的尸体,左右寻不到人皮,死相凄惨。
之后陆续打开房间,男女老少足有十三人被剥了皮,最后打开主卧,发现了一张腐臭长毛的人皮,正是程坤之皮。”甲士脸色煞白,心有余悸的说道。
“剥皮?”
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仅凭甲士所述,便可知道程府的场景有多么的血腥。
“若是普通的怨诡还不算什么,就怕是冥器的污染产生的异变。”崔行道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什么。
“喂,你们很痒吗?在扭什么?”申吉突然出声,看着面前两个甲士不断扭腰耸肩,很是奇怪。
“没有啊。”两甲士转过头,异口同声道。
“申老哥你看错了吧。”张逵愕然道。
申吉神色凝重,将目光投向崔行道和潘安奎。
他们摇了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申吉。
“你们没有看到吗?他们还在扭着!”申吉脸色大变,往后退了一步,不是他有问题,就是在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