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行凶的侍卫长,不知有何特点?”
数天前,长河边。
柳如颜与沈晏初一前一后走在河滩。
凉风鼓动长衫,沈晏初站定,眸色深沉。
“那人和你一样,擅长伪装易容,我见到的未必是他的真面目,不过,他习惯使用横刀。”
“用刀的细作……”
“没错,而且他的武功在你之上,你没有内力傍身,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这就难办喽。”
“其实不难。”
沈晏初话落,手腕翻转,亮出一柄横刀,“现在我便教你取胜之法。”
他面朝茫茫江河,凭借早年的印象,挥舞出一套刀法。
男子身姿矫健,翩若惊鸿,抽刀断水间,化作绵绵细雨。
“这一式,用虚步平劈,伤他阳池穴。”
柳如颜照做,挥刀斩向他的手背。
沈晏初立即抬刀格挡,“弓步下劈,攻其膝眼。”
柳如颜曲起腿,对准他的下盘猛烈进攻。
沈晏初旋身躲过,“此时腰腹大开,用弓步斜削,斩他气海穴。”
柳如颜迎面追上,刀光烁烁如同白练,一招斜刀,又快又狠。
沈晏初飞身跃起,犹如蛟龙出渊,腾空而起,“足三里!”
她瞬间扬刀。
沈晏初于半空中变换身形。
“就是现在,攻其命门!”
柳如颜紧盯着那一丝破绽,立即手起刀落,斩向后背。
一刀下去,督脉尽断。
船舱内。
严明神色大变,仓促间,躲过这致命的一刀。
他退身站定,直直盯着柳如颜。
是他轻敌了,起先以为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不难对付,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少年刀法出众,处处压制自己,仿佛能看出他的招式套路一样,诡异得很。
可他俩初次对战,少年又怎会熟知他的刀法?
柳如颜不待严明再次行动,她从袖里取出一件四四方方的暗器,隔空抛出。
严明反应灵敏,他轻易就躲过这件暗器。
与此同时,他催动真气注入刀刃,怒喝一声,朝柳如颜俯冲过来。
男子真气暴涨,刀身好似有一层银白色的雾气缭绕,柳如颜眯起眼,感觉脸颊针扎一样的疼。
她徐徐后退,同时扬声喊道:“公输宇——”
严明冷笑,“公输宇都自身难保了,你叫他又有何用。”
然而他话音刚落,公输宇拾起地上的那件暗器,开启里面机关,抛向不远处的严明。
头顶突降巨网,将严明从头到脚都罩在里面。
严明看向这张细如蛛丝的网,连忙操刀去砍,不料这网子特别的古怪,任凭他如何使力,都劈砍不开。
公输宇双臂环胸,不紧不慢地走向严明,“谁说叫我没用了。”
“你——”严明骇然失色,“这到底是什么暗器?”
“这是鄙人的得意之作,千丝缕。”公输宇摊开手心,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公输宇回过头,冲柳如颜说道:“还是你机灵,一早就让我造好千丝缕,喏,盒子还给你。”
柳如颜接过盛放千丝缕的机关盒,摇头失笑。
其实千丝缕是沈晏初最先想到的,为防她抓不住细作,沈晏初早早就备好了天蚕丝,然后由公输宇亲手打造。
“不愧是汴京名匠,果然是手到擒来。”她称赞。
公输宇唇角微扬,“那是自然。”
“快放开我!”严明犹如困兽,在网中挣扎不停。
公输宇嫌他太闹腾,拾起绳索把他绑了个结实。
严明被他绑住后,因为站立不稳,直直摔倒在地上。
“不是挺有能耐的么,竟敢对我下手!”公输宇迫然视之,眼里的森冷深深震慑到对方。
严明一时怔忪。
他身为细作,栽在敌人手中,下场可想而知。可笑的是,他被人绑成这样,连自我了断的机会都没有。
柳如颜自然也不希望他死。
严明受命于人,得通过他,调查出十年前沈母被害的主谋。
如今人是抓住了,但显然,公输宇并不急于回去。
他跑到船尾的一间客房,开始翻箱倒柜,寻找起某件东西。
柳如颜尾随而至,瞧见公输宇正站在郡主房内,手里捧着一枚玉印——嘲风。
公输宇怔了怔,显然没料到她也会跟来。
他下意识地背过手,眉尖轻蹙。
柳如颜凝向他。
既然追踪香不管用,如今之计,她只有拿到玄坤印。
可惜,来晚了一步。
“槐安。”她忽然唤道。
公输宇回视看她,这是小兵第一次唤他的字——槐安。
他眸色微暖。
柳如颜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