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举起牌子,那些士兵看了几眼,便挥手让人进去。
走进营地范围,无数顶白色圆帐铺满整片平地,乍眼望去,蔚为壮观。
巡逻兵和军犬穿梭其间,即便是夜里,防卫亦不容松懈。
沈晏初缓步走着,眼角余光飘向旁处。
“找人的事莫要心急,先休息好,迟些再作打算。”柳如颜劝慰他道。
且不说他要找的人,与偷窃图纸的奸细是否是同一个人,既然对方有所图谋,露出马脚是迟早的事。
柳如颜与他来到亲兵营帐,沈晏初抬脚迈入,正巧撞见一熟人。
此刻董轻弦的惊讶之情,完全不亚于她当时从水里捞出沈晏初。
“沈兄?”他迎步上前,“许久不见,沈兄你怎么也来了?”
沈晏初睨向面前的陌生男子,就差问他一句:
——你谁呀?
董轻弦后知后觉,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脸上还有易容,模样委实奇怪了些,难怪沈兄不认识。
“我是轻弦。”
“轻弦?”他了然,这人是他失忆期间结交的友人。
董轻弦连忙找来一张胡凳,招呼他坐下,“此地简陋,还望沈兄莫要嫌弃。”
沈晏初淡淡点头,抬头四顾,发现角落里还睡着一人,索性问道:“他是白芷?”
“噗——”柳如颜被茶水呛住。
董轻弦连忙解释:“这位是来自汴京城的公输大师,善机括木艺,前来为宋军打造一批军械。”
“公输宇?”沈晏初略感讶异。
久闻公输大师性情古怪,千金难买他手艺。
沈晏初眼神毒辣,而比他眼神更毒的便是那张嘴。
“不请自来,反常必妖。”
柳如颜再次扶额。
论世间,谁敢当着正主的面说坏话,舍他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