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颜一边替土匪们夹菜,一边皱眉问:“屋里头啥动静,听上去,怎么像是女人在哭?”
“可不就是两个女郎。”壮汉端着碗,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大声吆喝道,“老章,开饭喽!”
旁边的土匪撕下块牛肉,吃得满嘴流油,“那家伙有女人玩,哪还晓得饿呀。”
这时,粮仓的大门从里头推开,门后探出一位长满络腮胡的男人,“老子裤子都脱了,你让我吃饭!”
络腮胡话音刚落,就见屋外的兄弟们相继倒下,酒水洒满一地。
他顿时愣在那里,意识到不对劲,正准备开口叫人,却被一枚飞刀隔空射中咽喉,当场倒地身亡。
透过敞开的大门,血水淌进屋里。
小丫鬟险些遭受磨难,正一脸惶恐地盯着门口。
逆着光,视线中映入道人影。
待那人影逐渐走近,她才看清是位其貌不扬的“伙夫”。
柳如颜步入粮仓,自然也看到了丫鬟,以及坐在角落处眼神警惕的妇人。
妇人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眼角泛起濡湿,“你若是敢动我们分毫,我夫君定不会轻饶。”
柳如颜抿起唇,走向妇人。
她利落一划,将妇人背后的绳索尽数斩断:“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待到安全后,还请夫人速速离开此地。”
说完,她又救出丫鬟。
虞夫人惊疑不定:“你是衙门里的人……还是说,是我夫君派你来的?”
“都不是。”柳如颜收回匕首,反问她,“我见夫人举止不凡,必是出于富贵人家,不知为何,会被土匪囚禁在这里?”
虞夫人垂下眼,缓缓道:“奴家夫君不过是一介粮商,时常奔波在外,如今奴家有了身孕,本想着回娘家待产,不料,半路遇到这帮匪贼。随行的小厮杂役都让他们喂了恶犬,只剩下奴家和丫鬟二人……”
柳如颜点点头,将粮仓巡视一圈,发现屋里堆积的谷物和金银颇为丰盛。
看来匪贼不仅杀人掠货,就连勒索钱财之事,也并没少做。
“其实,奴家听闻酒窖里头还关了一人,不知少侠,可否将他也一并救出?”虞夫人面色忐忑地说。
柳如颜出手救人,本是看在虞夫人身怀六甲的份上,此刻她不并想耽误功夫,端掉贼窝才是当务之急。
“请宿主务必去酒窖救人!”夜寻突然开口。
柳如颜脚步一顿,却见夜寻脸色严肃。她当即不敢大意,朝酒窖走去。
说是酒窖,其实是地底挖出来的洞穴,四周堆满了酒坛子。
而酒窖当中匍匐着一人,披头散发的模样,让人看不清脸面。
听到脚步声,那人嘴唇翕张,发出的声音十分沙哑。
“水——我要喝水——”
柳如颜随身携带之物都收纳在系统空间,她蹲下身子,取出水囊,递了过去。
那人刚碰到水囊就立马抱住,拔开瓶塞,狂饮不止,末了又抹抹嘴,问:“饭菜呢?”
看来对方把自己错认为送饭的伙夫,柳如颜也懒得解释,直接掏出两块胡饼。
那人似乎被囚禁太久,并不挑嘴,大口大口咀嚼着干巴巴的胡饼。
柳如颜看了会男子,头发与胡须凌乱不堪,她一时猜不透夜寻为何让她救下这么一个人。
趁着对方吃饼的功夫,她用匕首斩断他脚踝的绳子,顿时,那人惊诧的话都说不出来,眼巴巴地瞅着柳如颜。
“待会寨子会起暴乱,大叔照顾好自己。”她如是说道。
救出人后,柳如颜立马朝食堂奔去。
食堂那头,刘信已把饭菜上桌,正招呼着寨里的人落座。
柳如颜环视一眼,发现看守瞭望塔的几人也都在此,正合了她意。
她从厨房抱出含有剧毒的酒,替诸位斟满。
匪寨头领起身站定,他端起酒盏,冲在座的各位说道:“这几日辛苦弟兄们了,待姓虞的奸商交出赎金,咱们再去窑子里乐呵乐呵。”
柳如颜不动声色,她站在头领背后,见他将杯盏送至唇边。
却在这时,昆仑奴跌跌撞撞地闯进大堂,没命地喊:“有士兵杀上寨子,是宋军!”
宋军?
柳如颜拧眉,她嘱咐过董轻弦,千万要阻止孙庆冒然行动。
匪贼头领脸色变换不停,他忽地想起一件要事,下令道:“你们几个去粮仓看看。”
“人……人没了……”手下从粮仓去而复返,喘着粗气说。
“什么!”头领眸色凶狠,他一把拽住他衣领,“你给老子说清楚,什么人没了?”
“小的刚去粮仓查看,发现守门兄弟被人毒害,虞家的娘子跑了!”
匪贼头领闻言,满脸怒气,他唾骂一声,撸起袖子暴喝:“阿贵,你带人分头去搜,掘地三尺也得把她找到!其他弟兄们跟老子去杀宋兵,让这帮狗杂种有去无回!”
“老大,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