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穿着简练,身上除了必备药物外,没有佩戴任何饰物。
白芷饮完杯中香茗,忽而问道:“白某对金公子一见如故,不知道金公子祖籍何处?”
他说话向来喜欢单刀直入,这次难得换了种方式,显得委婉许多。
金不换举杯的手突然顿住,神情有几分迷离,半晌,他才放下茶盏,苦笑道:“我自小便与家人失散,连祖籍何处都记不大清了。”
这回换作白芷愣住,他本打算找个机会问出金家手中的玄坤印,却万万没想到,金不换从小就与家人失散。
“恕我唐突了。”
“无妨。”金不换替他斟上香茗,“幸而得上天垂怜,在我有生之年,或许还能见上他们一面。”
“祝愿金兄能够得偿所愿。”
金不换颔首笑了笑,记忆中的那些面容已经模糊不清,但融入骨血里的亲情却始终牵绊:“说来也惭愧,我对亲人的面貌皆已淡忘,唯独记得自己有个胞妹,唤做祉静。那时候她刚学会走路,我常牵着她,绕着院里的回廊走。回廊很长,长到她走不动路了就哭着让我背。后来为避战乱,我随父母举家搬迁,途中不慎走失,自此,再没见过他们……”
“时隔多年,不知道金兄有没有什么信物与家人相认?”沈晏初状似不经意地问。
“没有。”金不换如实回,“走丢那日,金某身上并无信物。”
沈晏初观其眉心,看来这个金不换没有说谎。
饮完茶水,账外有小厮通报:“公子,步辇已备好。”
“知道了。”金不换徐徐起身,挑帘而出。
他站在空地上,望向柳如颜的帐子:“怎么柳弟还没起身?”
“谁说我没起来,这不都好了。”帐子里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
沈晏初从后面走来,他穿着荼白色圆领窄袖袍,在听到声音的那刻,望向树底的营帐。
但见帘子被掀开一角,里面竟走出一位黄衫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