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艾灸,柳如颜趁着白芷外出的这会儿功夫,从系统商城购买了一套道袍换上,随后又将自己易容成道童模样,梳好发髻。
少顷,白芷带着苏氏来到小院。
苏氏脸色遑遑,今晚闹翻了天,齐恒派家丁逐院搜查楚大人的下落,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几乎整晚都没阖眼,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她躲在屋里不敢出,结果天将将明了,药仙就亲自来请。
苏氏走进屋子,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道童正坐在桌边,冲她报之一笑,声音也格外清亮,让人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
“道友安康。”柳如颜笑道。
苏氏敛衽而拜,偷偷打量了眼道童:“不知贵客传唤老奴是为何事?”
柳如颜笑意如初,安抚她道:“你不必惊慌,小道只是想打听一下,关于齐家十年前的旧事。”
苏氏似忌讳般瞥向白芷,垂下头:“夫人严禁下人谈论此事,老奴不敢宣扬。”
“哦?”她目光淡淡扫来,不乏凌厉,“你确定没有第三者知情?”
苏氏心头一颤,忙不迭地说:“其实,还有少夫人身边丫鬟菱香,再就是西院的几名婆子。”
“看来知情者众多啊。”
“不不,也就厨房和水房的两名婆子,老奴不敢造次!”
柳如颜继续问:“这两名婆子年纪为何,是否育有子嗣,她们何时入的齐家?”
苏氏如实回:“她们与老奴差不多年岁,都育有儿女,像厨房的辛氏来府中已有两年,水房徐氏倒是去年冬才入的府。”
听到这里,柳如颜微不可查地沉下眼,看来事情和她想的差不多:“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在苏氏走后,柳如颜直接叩开沈晏初的门扇,沈晏初见是她,面色不由得一僵。
“早——”她打了声招呼,情真意切地仰望魔头,“听说昨晚是你救了我。”
沈晏初皱皱眉,为何是听说?难道她全然没有印象?
想起昨夜的情景,心口恍若被烫了一下,那份挥之不去的感觉再次袭来,他自觉扭开脸,退后一步。
见他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臭脸,柳如颜不禁深思起来,难道昨晚她占人家便宜了,这不应该啊?
“找我有事?”他垂目问。
柳如颜暗自松了口气:“与我去趟西院,找楚坤。”
有明玦子带领,她畅通无阻地来到西院。
清晨,正是丫鬟婆子外出忙碌的时候,院中不见人影,沈晏初回首问:“齐恒派人搜过这里,西院并没有楚坤。”
“将一个大活人藏在屋里确实不容易。”她边走边看,最后在一辆水车前停步。
水车有四只木轮,盖上盖子后,足有一人来高,平时会用到骡子来拉车。而齐府因为女眷众多,水房夜里要出入后院,为主子们提供浣洗用的清水,所以,唯有气力强健的婆子才能胜任。
柳如颜在初入汴京时就遇到过一名婆子,她先前在齐府的水房工作,积劳成疾休养在家,算起来,也是去年冬季离开的齐府。
所有线索都能对上,她跳上水车,蓦然推开盖,空旷的院落霎时发出一阵声响,沉重木盖被推开了一角。
车内弥漫出水湿气,柳如颜当即垂眸去看。
“如何?”下方站着的沈晏初问。
柳如颜回望,唇角斜斜勾起:“水车这玩意,你会用吗?”
翰墨轩,大堂。
齐恒看着堂中十分突兀的水车,不知道明玦子到底几个意思。
沈晏初睨了眼门口:“稍安勿躁,等人到齐了再说。”
齐恒哽住,没过多久外面就行来两人,分别是姜大人和白芷。
“把门掩上。”沈晏初遥遥道。
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柳如颜阖上门扇,跳上水车后再次揭开木盖:“家主不是在找楚大人么,喏,人就在车里面,谁能把他给抬出来?”
白芷和齐恒走上前,将昏迷多时的楚坤抱出,平放到地上。
白芷蹲下身来查看:“人没事,只是体内的蛊虫需要及时引出。”
“所以楚大人并非凶手?”齐恒神情恍然。
柳如颜跳下水车,说道:“他不是什么杀人凶手,却是盗走齐家珍宝的人无疑了。”
“什么?”齐恒错愕。
“家主若是不信,姜大人可以为证。”她供出京兆尹。
面对齐恒的诧异,姜文卓肃着老脸,不予置否。
齐恒看了看姜文卓,又以询问的眼神看向沈晏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晏初从容不迫地道:“不负家主所托,吾家徒儿已找到玉印的下落。”
齐恒面露喜色,连忙问:“珍宝在哪?”
沈晏初并不答话,只是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白芷。
白芷将一块盛有萤石粉末的帕子放在楚坤胸口,不久,奇迹竟然出现了,原本昏迷不醒的男子开始抽搐,紧接着,眼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