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寺大雄宝殿中香火缭绕,巨大的镀金佛像宝相庄严,置身在这神圣的环境中,人们的灵魂都仿佛受到了洗涤。
此时,数十名僧人齐刷刷的站在礼佛蒲团后方,个个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的看着佛像前正跪拜求签的贵人们。
“咔嚓......”
僧人们闻声皆是心头一颤。
“哗啦哗啦......”
“啧!”
一位娘娘伸手捡起地上掉落的竹签,蹙了蹙眉,随后......
“咔嚓!”
“阿弥陀佛......”
太清寺的老住持上前一步,可那佛号还未念完,另一侧就又是一声:
“咔嚓!”
“阿弥......”
“咔嚓!咔嚓!”
那一向不为外物所动,超脱红尘的得道高僧手中的佛珠越转越快,脸上也没有了出家人的冷静与自持,端起颤抖的手有些急切的行了个佛礼:
“今日太清寺礼佛时辰已到,还请各位施主......”
“咔嚓!”
“娘娘们!莫要再折了!!!”
在老主持近乎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以及太清寺全体僧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中。
后宫那帮难伺候的娘娘们让宫人拿帕子净过手后,这才意兴阑珊的一齐打道回宫。
而在大雄宝殿外,跟院子里沉默寡言的扫地僧人胡咧咧了半天的岑婧,以及老实巴交跟在她身边的楚仪自然也不知道,她们两人方才在殿内那近乎胡闹的行为,已经让人学了个十成十。
“哼,本宫这次可是摇到了小吉,看来下个月的长乐宴上定会博得皇上青睐!”
端妃扬着下巴,一脸傲然的走出殿门。
方才她在里面一连掰断了四根竹签,最后一支总算抽到了小吉,整个人晦暗的心情都瞬间变得明朗,这岑妃的法子乍听之下胡闹,可真到用起来,还别说......
“端妃姐姐第一支签,妹妹没看错的话,是大凶吧?”
一旁的茹妃捏着帕子捂嘴,阴阳怪气的斜眼瞥了瞥鼻孔朝天的端妃,话里话外都是揶揄。
“那也比你掰了五根最后连吉签都没有的强!”
“你......”
而就在这两人针锋相对眼看又是一场唇枪舌战时,落后了一步的柔妃出了殿门似有似无的扫了扫裙摆,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两位姐姐可别吵了,如此胡闹的事情也就图个心里痛快罢了,怎么还较上真了......”
脾气火爆的茹妃一听就不乐意了,不再与端妃较劲,转头看向那矫揉造作的柔妃冷笑一声:
“柔妃妹妹嘴上说着不较真,方才冷着脸掰断那支凶签的时候,我瞧着指甲都裂了一半,怎如此不小心。”
......
那边有宿仇旧怨的妃嫔们唇枪舌战的厉害,这边岑婧还在锲而不舍的拉着一位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扫地僧,不停侃大山:
“高僧,你在这儿扫了多少年的叶子了?”
“回施主,一十八年有余了。”
“好巧,我跟你一样。”
那扫地僧的动作一顿,看向眼前这年纪不大衣着华丽却丝毫没有其他妃嫔那般傲气的貌美女子,躬身施了一礼:
“施主如此年纪,也曾在山中修行?”
而岑婧只是笑眯眯的摆了摆手,语气平静道:
“那倒没有,我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得杀生。”
她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眼前这位籍籍无名的扫地僧,在原著中可是横扫一切的超级高手。
那年凤阳国难当头,北齐、东魏两国前后夹击,镇远侯岑远山重伤垂死,军中群龙无首,女主临危受命挂帅出征,可即使是这样也被两国合力打得节节败退。
而这位无名无姓的扫地僧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连夜直取敌营,以一人之力摘得敌将首级。
生生让当时那场几乎打到绝境的战事有了新的转机。
岑婧来了太清寺见到这人才想起剧情里这号人物,一心想要与他再套套近乎:
“那高僧你扫了这么多年的树叶,心是不是早就跟昆仑山上的雪一样冷了?”
“......贫僧并未去过昆仑山。”
“那高僧你......”
“阿弥陀佛,”
下一句搭讪还没说完就被一声佛号截住,那扫地僧十分正式的将手中的扫帚立在身前,面对岑婧双手合十,语气真挚:
“施主似乎对贫僧的事十分好奇。”
被看穿了目的的岑婧丝毫没有不自在,反而脸上的笑意更甚,有模有样的学着那扫地僧双手合十置于胸前。
“是这样的,高僧,我这个人吧,特别看重缘分,我今日一见你就觉得你我有缘,不如这样,咱们择日不如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