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赵嫤含笑回了一句:“姨母不要忧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来了来了。”叶若羚打断二人对话。
大堂内,众人都朝着门口望去。
周彧当先而行,赵月华面上带着羞涩之意,紧随其后。
二人行至上首,周彧在主位落座,赵月华坐在了下首第一个位置。
随后,便是淮安侯府的众人了。
淮安候赵文俊满面红光地走在最前头,他已人到中年,留着一把美须髯,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不停对着周遭出言恭贺之人拱手。
赵嫤注视着他,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赵文俊一如既往,不曾瞧她一眼。
挺好的,她不希望赵文俊作出任何改变。
蒋晴柔姿容端庄,牵着赵如秀,在众人的注视恭贺下走到上首落座。
后头,是淮安侯府的庶出子女。
“开席——”
有仪官高唱了一声。
“晋阳王怎么没来?”
“晋阳王府似乎就来了几个庶出的子女,主母也不曾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对这门婚事不满意?”
底下众人察觉晋阳王夫妇都不曾来,不由议论纷纷。
“小王爷。”
赵文俊低声提醒。
周彧起身,淡淡道:“诸位,家父昨日去西山巡营,来不及赶回。
妹妹今晨突然身子不适,家母留在家中照料,分不开身。”
“原是如此啊……”
“巡营要紧,晋阳王真是恪尽职守……”
“周姑娘自来身子弱,王妃娘娘不能来也寻常……”
下头的人顿时便转了话锋。
“诸位尽兴。”
周彧再次落座。
众人才提起筷子,便听外头有人高唱:“太子殿下到——”
“雍王殿下到——”
众人又忙放下筷子行礼。
赵嫤也跟着起身,目光越过人群,看向走进来的二人。
太子周越在前,一身牙白暗金袍,满身矜贵,眸色锐利,鼻尖微勾,面上含着些许笑意。
赵嫤莫名想到了金雕。
“小王爷纳彩,怎么不给本宫下帖子?”周越笑问:“可是怕本宫送不起礼?”
“太子殿下多虑了。”周彧淡淡回道:“只是区区小事,不宜惊动太子殿下大驾。”
他的气度矜贵清绝,从容不迫,相较之下,竟比太子还更胜一筹。
“小王爷这般的国之栋梁纳彩,怎么能算是小事呢?”周越招了招手:“本宫带了小小心意,还请小王爷笑纳。”
外头,便有宫人抬了木箱进来。
“多谢太子殿下。”周彧拱手谢过。
“还有我呢。”雍王赵起唯恐落后,扬声吩咐:“抬进来!”
他生得细长的眉眼,言行举止宽和有礼,待下属也随和亲近,平日里总是满面春风。
不过,能在朝堂之上与太子抗衡之人,自然不会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皇弟可真是有心了。”周越扫了一眼后进来的木箱,比他那个还大了一圈。
“皇兄也不遑多让。”周起笑着回了一句。
赵嫤勾唇笑了笑,皇室兄弟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内斗啊。
“二位殿下请上座。”
周彧已经命人安排好了席位。
筵席这才得已继续。
“二位殿下在前抛了玉,下官便献个砖,聊表心意。”
筵席进行了约莫两刻钟,大堂内气氛逐渐热烈起来,有人上前献礼。
周彧位高权重,连太子和雍王都上赶着送礼,想巴结他之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只生怕自个儿的礼送不出去。
有了第一个,接下来便顺理成章了。
赵嫤挑着面前喜欢的东西,随意吃着。
“阿嫤,你是不是准备了什么好东西给周彧?”叶若羚凑到赵嫤身畔,小声询问。
她知道,依着赵嫤的性子,一定不会让淮安侯府的人这么轻松的就过了今日的。
赵嫤细嚼慢咽下口中的东西,才回她两个字:“不急。”
“是什么?能不能先告诉我?”叶若羚抱着她手臂晃啊晃:“我好奇死了,快点告诉我。”
“羚儿,坐好了。”叶潘氏拉她一下:“这么多人呢,坐没坐相。”
“我就要挨着阿嫤。”叶若羚不肯挪回去:“他们都顾着吃酒呢,谁会留意我?”
“你这孩子。”叶潘氏拿她没法子。
赵嫤吃了个大半饱,捏着帕子拭唇。
“吃饱了。”叶若羚一下坐直了身子:“可以开始了?”
赵嫤不曾言语,这会儿众人都献礼献的差不多了,不曾再有人上去。
她盯着赵如秀看了一会儿。
赵如秀便开口了,语气与平日大相庭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