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幽冥督查史现督主的欧阳德,早已在江湖中起起落落不知多少年月,对于乾坤阁的认知自然更加直观清楚。
“聂叔叔都在他们乾坤阁走了一遭了,可见乾坤阁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吗?”
欧阳明月有些随意的撇了撇嘴,道:“父亲何必这般畏惧于它?”
“没有那么可怕?”
欧阳德啼笑道:“不要轻视任何人,尤其是乾坤阁,它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
女儿没有见证过乾坤阁的雷霆手段,对于乾坤阁的实力有错误的判断倒也情有可原,其实在眼下江湖中,能够理解乾坤阁能量的人,已经没有几人了。
欧阳明月有些急了:“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乾坤阁的实力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要不然的话,为父又何惧于它?”
欧阳德语重心长的说道:“月儿呀,看事情不能只去看表面,乾坤阁能够于乱世立足百年之久,其实力绝对不容忽视,百年的朝代更迭,它始终屹立不倒,足以说明这一点。”
“更何况,为父不光要为自己考虑,更要为手底下的万千兄弟考虑,得罪了乾坤阁就等于为咱们幽冥督查史的一众兄弟,树立了一个劲敌,在情况未明之前,彼此留点余地终归是好事。”
别说是欧阳明月了,就连他欧阳德,也不知道乾坤阁到底有多强大,只不过,以前的时候,聂乘风就告诫过他们,乾坤阁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
聂乘风的言,在幽冥督查史内一直都是法,即便他已经离开幽冥督查史有些年月了,可他立过的规矩,一直都在幽冥督查史中沿用至今。
“好吧!”
见父亲心意已决,欧阳明月没有多说什么,她看的出来,纵然是自己再怎么在这件事上纠缠,她父亲不会在这件事上有任何让步。
她了解自己的父亲,是怎样一个人。
欧阳德重新执笔,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道:“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为父这里还忙着给乾坤阁回话呢!”
欧阳明月本想转身离开,可是走出两步之后,她又停下来脚步,拧着脑袋想了想,突然回身开口问道:“父亲,依照乾坤阁所言,聂叔叔从乾坤阁带了一个人出来,依你之见,这个人会是谁呢?”
相比于乾坤阁的实力,她更好奇这个。
听到女儿提出来的问题,欧阳德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但是转眼间,神色又变得平静如常,淡淡说道:“这仅仅不过是乾坤阁的片面之词而已,你聂叔叔到底有没有闯过他们乾坤阁还是两说,就算退一步讲,他们所言不差,为父又怎么知道这个人是谁呢?你聂叔叔压根没有回来过,这事只有你聂叔叔回来了之后,才可见分晓。”
欧阳明月侧着脸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露出了沉思之色,虽然她没有察觉到欧阳德脸上转瞬即逝的神色变化,可是直觉告诉她,父亲似乎对隐瞒了什么。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乾坤阁应该没有说谎。
“是这样吗?”
她询问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父亲的眸子上。
只可惜,令她失望的是,欧阳德的眸子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道:“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传一下驿吏。”
说完之后,他直接趴在桌子上,认真写起了对乾坤阁的回信,没有再去看欧阳明月。
等到欧阳明月离开以后,欧阳德这才悄悄抬起了头,长舒了一口气,也不去写什么回信了,直接将手中的笔放到了一旁。
刚刚女儿欧阳明月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他,聂乘风到底在乾坤阁带走了谁。
对于乾坤阁信中的内容,欧阳德压根就没有怀疑过,他们既然说聂乘风跑到乾坤阁带走了他们的人,那就肯定确有其
事,以乾坤阁的信誉,压根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瞎扯。
更何况,聂乘风一个消失了七年之久的人,能够被他们重新提起,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
只是,他一直都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被聂乘风带出来的人,到底是谁,就连乾坤阁都对其信息只字未提,这其中貌似存在着古怪。
欧阳德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不管乾坤阁口中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欧阳德都觉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在这件事上面的态度。
不一会儿,一名驿吏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对欧阳德恭敬行礼:“见过督主!”
欧阳德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礼,略作思索,便重新取过一掌纸来,在上面写下了四个字:“查无消息!”
也不知道他所指的是聂乘风没有消息,还是指没有乾坤阁门人的消息,大概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了。
“去,将这封信送到聚散客栈地字号房!”
亲手将只写了四个字的宣纸折叠起来,取过身后书架上的信封装好,欧阳德这才将其递到驿吏手中。
驿吏稍稍愣神,便接过了书信,只说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