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堂主那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原本伺机寻找机会的聂东来突然怔住了,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了一般,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随着大堂主的出现,聂东来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了他身上,眼睛里突然冒出一丝嗜血的光芒,冷冷的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瘦弱身影。
这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了将近七年时间,他做梦都记得清清楚楚。
七年前,追杀过他们一家三口之人当中,有一个领头之人,不管是口吻还是语气都与之严丝合缝。
尽管当时,他们所有人都蒙着面,看不清容貌,可是这个声音聂东来永远不会忘记,虽然相比于七年前,他的声音中少了几分张狂,多了些许内敛,可是他的声音依旧没有变化多少。
“是他!”
不知不觉间,聂东来握剑的手死死攥紧,手背上青筋暴突,就连他周围的空气都骤然下降了不少。
随着聂东来身上阴冷的气息散开,他周身下落的雨水,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突兀被放慢了无数倍。
其他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可是处于他身旁的剑无名,却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聂东来身上气息的不同。
“聂兄?”
他压低嗓音喊了聂东来三声,直到第三声的时候,聂东来才回过神来。
剑无名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没事吧?”
聂东来深吸一口气,摇头道:“没事!”
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努力克制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听到他嘶哑的声音,剑无名心中更惊:“聂兄与他有仇?”
通过聂东来的神情,他多少能够端详出一丝端倪。
虽然接触时间并不长,可是他却了解聂东来这个人,不管是为人处世,他都很稳重,像现在这般失态,剑无名还是头一次看见。
“死仇!”
聂东来没有隐瞒,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在他看来,以剑无名的聪慧,自然能够猜出个大概。
剑无名自然能够猜到一二,他虽然与聂东来接触并不多,可是对于他的遭遇却一清二楚。
既然聂东来说他与大堂主之间是死仇,剑无名立马就联想到了七年前的事,也就意味着,这个相貌堂堂的大堂主肯定是七年前那件事的参与者,甚至很有可能还是策划者之一。
不然的话,聂东来没有理由对他如此敌视。
与大堂主一道而来的还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只落后大堂主半步,抵达现场之后也很规矩,安安静静地站在大堂主身后,不语不动。
在聂东来眸子盯着大堂主的时候,他也似有感应一般,侧目瞥了一眼聂东来所在的位置,四目相对,聂东来强忍着出手的冲动,死死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自己一时冲动牵连到剑无名,大堂主则略微有些错愕。
尽管聂东来眸子里嗜血的光芒已经消失,可是他眸子里的冰冷依旧还在,这种冰冷的目光,让大堂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是,一时半会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同样的目光。
只不过,聂东来二人既然是来天龙十二堂找麻烦的,拥有这种目光并不奇怪,真正让大堂主意外的是,眼前这个青年,居然能够在与自己对视的时候,丝毫不落下风。
收回目光,他再次将目光放到了聂远身上,淡淡开口:“怎么?我的到来让聂兄似乎很意外?”
回过神来的聂远,一脸苦涩,却不知从何说起,这一次,他注定要被杜隐娘这个贱人当枪使了。
既然如此,那只有放手一搏了,束手待毙可不是他的风格,他虽然害怕大堂主此人,但是为了活命,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聂兄也让我感到意外,我也没想到,与我共事十余年时间的百里熊,居然会是聂远。”
“聂兄,你说我是该夸你聪明呢?还是该骂我自己蠢?”
大堂主的语气虽然轻柔,可是任谁都能听懂,他言语间的愤怒。
“大堂主言重了,论到聪明程度,我自知不及大堂主万分之一。”
此时的聂远,已经恢复了冷静,大堂主虽然厉害,可是眼下这种局面,他并不是没有一丝希望。
至于大堂主的手段,他其实并没有见过,大多都是在其他人口中听闻而来,聂远自问,以他一只脚踏进半道境的实力,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苟且偷生,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聂兄,难道不想给我一个解释吗?”
大堂主看了他一会之后才道,并不是他有心为聂远开脱,而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想要除去聂远,就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不然的话,以后手底下这群人,谁还信服天龙十二堂?
聂远摇头:“没什么可解释的,如果大堂主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的话,还不是信手拈来?”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大堂主的心思?
大堂主皱眉,似乎有些忿忿不平,“如此说来,隐娘说的没错了?刚刚有几个自家兄弟,是遭了你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