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铉城。
距离城门口那场厮杀,已经过去了两天时间,可是弥漫在整个城池的肃杀之气,却久久未能散去。
这两天圣铉城的城民百姓们,丝毫没有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喜与欢快,城池街道两旁的店铺摊位,都处于半警惕状态。
即便是开门做生意,也只是开一扇门,闭一扇门,或者摊位上只摆放着不足往日一半数量的物件。
街道上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也全都是匆匆忙忙,不再见往日的闲散笑语。
即便是那些习惯了见血的江湖中人,都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圣铉城。
每个人都处于战战兢兢的警觉状态,似乎最近这段时间的战斗,在每个人的心目中,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当然,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全都是些普普通通,安安分分的平民百姓,更何况,圣铉城居住的大多数人,早些年的时候都是在战火与贫瘠中挣扎过来的。
他们心里很清楚,战火带给他们的灾难,到底有多恐怖,多少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甚至家破人亡。
因此,当再一次经历战火的时候,过往的种种又不禁在他们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原本早就应该被忘却的经历,血淋淋如同炼狱一般的昔日生活,勾起了他们心中无群无尽的恐惧。
在圣铉城安居乐业这么多年,没有人再想过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只有圣铉城的城门,依旧敞开着,似乎在等待着迎接,远方而来的客人。
城门口的守卫门,还是同以往一样恪尽职守,身躯笔直似苍松,面无表情蕴威严。
唯一不同的是,经过鲜血洗礼的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多出了一股肃杀之气,如同伺机而动的猎手,随时准备着猎杀之姿。
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每个人的冲击异常之大,让他们每个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身处江湖,没有永远的安宁。
回想这些年,他们过得实在是太过安逸了,身为将士,却早已淡忘了鲜血的味道,甚至都丢掉了身为将士该有的血性。
晌午时分。
一群人自圣铉城外的官道上走来,看到这群人的时候,城门口的守卫们,无不是一脸警惕,纷纷不由自主的握上了腰间佩刀,进入了戒备状态。
但是很快,他们所有人悬起的心,又放了下来,手也从刀柄上拿开。
因为,他们立马就认出了这群人,为首之人正是欧阳德。
待到他们走近一点,守卫侍卫长连忙快步上前,跪拜道:“见过城主大人。”
“见过城主大人!”
他身后的守卫们,虽然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但却纷纷转身向着欧阳德的方向跪拜下去。
“都起来吧!”
欧阳德扶起身前的侍卫长,示意他们起身。
“谢城主大人!”
守卫们众口同声,声音中充满了激动。
既然城主大人一行人,已经回来了,那么他们再也不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每个人心里都非常高兴。
“咦,今天怎么多出了些生面孔?”
欧阳德看着眼前的一众守卫们,面色稍微有些诧异。
虽然这些守城侍卫们,平日里都是轮班倒,可是人员基本都是固定不变的,没想到自己出去了一趟,他们当中还换了不少新人。
“城主大人,有一些弟兄牺牲了!”
侍卫长眼眶一红,鼻子一酸,差点落下了眼泪。
这些天,亲眼看着往日一起亲密无间的弟兄们,一个接一个死去,纵然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都心痛到不能呼吸。
在战争面前,生命脆弱如纸。
“牺牲了?”
欧阳德惊呼一声,沉声道:“怎么回事?”
他身后的欧阳醉等人,全都忍不住脸色一沉,他们这才离开没多长时间,怎么就有这么多人牺牲了呢?
“城主大人,您不知道,在你们离开后,咱们圣铉城就遇袭了。”
侍卫长没有隐瞒,快速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大致讲述了一遍。
“岂有此理!”
欧阳德听了他的描述,顿时盛怒:“可知是什么势力所为?”
尤其是在得知了自己的女儿欧阳明月,这些天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扛起了圣铉城重任的时候,他的双眼瞬间红了起来,眸子里闪现出来的猩红,犹如嗜血妖兽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因为他知道,圣铉城这个担子,到底有多重,尤其是在面对敌人来犯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当时的欧阳明月内心有多无助。
他不知道,做出那样令人刮目相看的决定,女儿心中到底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可是,欧阳明月并没有拖着,更加没有选择独善其身,而是选择了迎难而上,用自己孱弱的身躯,去捍卫圣铉城的威严。
这让欧阳德心里,既为女儿感到高兴,又为她感到难过,一股难以言明的苦涩,瞬间席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