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已是日上三竿。
太阳的光芒映照着这片天地,将这里的一切都染成了黄金的颜色。
暖洋洋的感觉,说不出的写意。
一眼望去,很是惹眼。
圣铉城街道上的行人越发精神了,但是医馆中的气氛却依旧沉默着。
百里长风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目光不停在两女一男之间徘徊,依旧是之前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仿佛这世间一切,与自己并无半分关系。
其他三人,则神色各异。
东方素柳眉越皱越紧,时不时都会看身旁的乔梦与地上的莲台一眼,神色复杂。
也不知道在联想一些什么。
而她身旁的乔梦,除了时而会娇羞的脸颊绯红,甚至有时候连脖项都会弥漫一层淡淡的绯红之外,更多的时候,都把自己的视线投注在百里长风口中,号称“衍莲之域”的莲台上。
时而也会蹙一蹙蛾眉,显然到目前为止,她依旧没有搞清楚百里长风所谓的“衍莲之域”,也就是眼前这座并无出色之地的莲台,到底是如何将聂东来一个大活人盛装在里面的。
当然,她心中更是忐忑,聂东来不知何时才能从里面出来,他出来之后倘若恢复了自己,是否还会记得起她这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
偶尔也会想到,聂东来一个人独处在“衍莲之域”月余时间,到底会不会寂寞呢?
可谓是尽显小女人心态。
当然,这诸多思虑,压根没有人能回答她,百里长风或许会知道,但是自从百里长风挑明了她心中的那一丝情愫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勇气去问人家了。
甚至她有些害怕百里长风再次张口说话,将她心底那些隐隐约约的情愫全部公之于众。
相比于她而言,东方素显得要冷静太多,不是说她能够搞清楚一切,而是她早就习惯了淡然。
不管百里长风之前天马行空的说辞到底有没有实际用处,也不管眼前这座看似无华的莲台,到底有没有他所说的那般神奇,东方素都不在乎。
她所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聂东来的确在此,这一点毋庸置疑。
至于说百里长风能不能医好他的失忆症,她并不是很在乎,失忆的聂东来也好,恢复记忆的他也罢,只要他还是聂东来就好。
师尊于她的任务就是能帮衬的时候多帮衬一下聂东来,至于说他的状态如何,似乎跟她东方素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而对于百里长风所施展的手段,她虽然同样不能理解,但是她的性子不容许自己太过执着自己修行之外的东西。
医道对她而言,本就是另一个世界,也并非她专攻的对象,她并不纠结。
她只要知道一点就好,百里长风的医术越是高明,就越有希望医好师尊的脸。
因此,她现在唯一纠结的事情,就是到底要怎样,才能让百里长风出手医治自己的师尊。
这也是她一直愁眉苦脸的原因所在。
期间有好几次,她都欲言又止,因为她实在不清楚,自己该如何去求百里长风出手。
对于鬼医先生,她也只是听说过一些江湖传闻而已,他的喜好是啥,又有着怎样的规矩,除了江湖中人尽皆知的一些之外,她并不清楚。
于是一时之间,竟也难以张口。
而一旁的穆桂天,则依旧沉迷在内心的争斗当中,无法自拔。
谁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能够从那三点一线的自闭中走出来,不过估计应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三个年轻男女,纠结在各自心中的那一件事上不能自已,看的百里长风一阵好笑。
不过他并没有嘲讽此三人的意思,只是觉得眼前三个年轻人倒是特别有意思。
各自都有各自考量的侧重点。
他作为一名久经江湖的老家伙,压根就不需要开口询问什么,只多看一眼,就已经大概明白了三个年轻人的心思。
良久,百里长风终于收起了眼角的笑意,率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他看向蒙着面巾的年轻女子,开口问道:“姑娘似乎有话要对老夫说,不妨直言。”
闻言,东方素张了张口,一脸难为情的道:“鬼医先生果然慧眼如炬,晚辈的确有事要求于前辈,只是不知如何开口。”
沉默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想象过无数的开口方式,同样也想象过无数被百里长风拒绝的方式。
如果是放在正常时候,依照她的性格,定当直言不讳。
可问题是,如今她所面对之人,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鬼医先生,而且她与人家也并无交情,如果贸然开口,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百里长风顺着轻轻摇摆的摇椅坐下身来,挑了挑眉道:“姑娘是想求老夫帮忙医人?”
对于东方素的顾虑,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一点猜测,只是他观眼前的女子,身体各项机能似乎都十分标准,完全不像是有任何病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