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定格在先前来人立身停留过的地方处的欧阳醉,连忙把手中酒葫芦重新挂回腰间,而后准备迈步去那边瞧个究竟。突然,他神色一动,刚抬起的脚步又重新落了下来。
眉梢也在不经意间轻轻皱了皱。
就连一旁神情各有无奈的百里长风与欧阳德二人,也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般,转头望向身后。
恰在此时,又有几道身影自远处快速掠身而来,很快就出现在了城门口。
为首之人是个面目阴鸠的彪形大汉,在他身后两侧分别是一老者与一青年,老者白发苍苍、慈眉善目,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青年一身黑色劲装,面容冷酷,手持一柄嵌有黑色宝石的银灰色长剑。
此三人正是【圣门】门主童千雄,有【笑面屠夫】之称的童缺以及被冠以【小天剑】之美誉的童梓翰。
三人落地之后,童千雄一马当先来到百里长风与欧阳德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百里先生、欧阳督主,原来二位早已先童某一步赶到了,童某还以为只有老夫一人察觉到今夜这边的不同寻常呢?看来是童某有几分托大了。”
他虽然口中说是自己有些托大,但是神情甚是张扬跋扈,言语之间也颇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意思。
倒是他身后的童缺与童梓翰二人,谁也没有把目光放在百里长风与欧阳德身上,两人很默契地在同一时间都将目光停留在了一旁又重新拿起酒葫芦送到嘴边的欧阳醉身上。
不过两人的目光各有千秋,童缺狠狠盯着欧阳醉的背影,目光闪烁不定,就连他慈祥的面容都变得有些扭曲,他这一生原本属于自己的目光,全都被欧阳醉夺走了,所以在面对欧阳醉的时候,他心中除了愤怒与仇恨,还有一丝警惕。
虽然如今的欧阳醉看上去与一般的酒鬼别无二致,但是他并不确定如今的欧阳醉与那个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剑公子】并非是同一人。
虽然欧阳醉性情大变之后做出了很多常人难以理解、自毁形象的事情,但是通过上一次童千策的描述来看,他似乎并不像平时表现出来的那般无用,他不敢确定到底是欧阳醉一直都在伪装,还是他留在童千策心中的阴影太过强大。
倒是童梓翰在看到欧阳醉的第一眼,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很强大的战意,不过很快当他看到欧阳醉一副寻常老者的模样之后,身上的那股战意也随之而消。
在他心里,始终认为自己并不比欧阳醉差,而【小天剑】这个带有阴影的名号,从来都不是他需要与向往的,他曾发过誓,终有一天要与欧阳醉一较高下,让世人看看谁才是那柄真正的“天剑”。但是当看到欧阳醉这幅自暴自弃的模样之后,他心中突然没有比较的兴趣,他想要战胜的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剑公子】,而并非眼前这个酒鬼。
这样的欧阳醉,不值得他出剑。
对于两人的目光,欧阳醉没有丝毫想要理会的意思,他依旧自顾自站在那里喝酒,自始至终,连头都不曾转一下。
似乎在他看来,童千雄三人并不能入他眼中。
欧阳醉确实没有想要让童千雄三人入自己法眼的打算,像童千雄这种肮脏之人,入眼只会脏了他的眼睛。他也害怕一旦自己控制不好情绪,当场出手教训童千雄这老匹夫,虽说他并不怕童千雄,但是事关【幽冥督查史】他不得不努力克制。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当做空气,眼不见心不烦。当然,他的感知一直都停留在之前那里,他总觉得那里有一丝自己很熟悉的气息残留。
对于【幽冥督查史】与【圣门】之间的恩怨,百里长风早就有所耳闻,要比其他局外人了解的更为清楚。
他们二家谁也看不惯谁已经在江湖中并非什么隐秘之事了,而百里长风个人与【幽冥督查史】走的比较近,因此对于童千雄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早就见怪不怪了。
欧阳德自然也是如此,虽然他们两家势力在表面上见了面也会应付一二,但是私下里其实谁也不待见对方。这也是基于当年欧阳醉的那件事并没有收集但【圣门】参与谋划的依据的前提下,虽然欧阳德心中敢肯定那件事绝对与眼前这个老家伙脱不开关系,但是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下,他也不好与【圣门】撕破了脸皮,况且而今的【幽冥督查史】也确实不宜与它们死磕。
尽管如此,但是暗地里两家的较量并不少有,所以他也没有必要顾忌童千雄的面子,当即讽刺道:“呵呵,让童门主见笑了,要是老夫连这点能力都没有的话,何以掌管圣铉城如此之久?不过要论夜郎自大与偷鸡摸狗的勾当的话,老夫恐怕是拍马也赶不上童门主啊!”
欧阳德这句话倒是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虽然没有指名了说当年之事有他童千雄参与策划,但也算是有几分含沙射影的味道。
虽然他嘴上一直不说,但是方面之事其实一直都是他内心的一个疙瘩,每每看到欧阳醉的时候,这个疙瘩就会愈发的清晰。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幽冥督查史】的掌舵人,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幽冥督查史】的颜面的话,他有时候真的有一种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