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还是被聂母一掌拍飞了出去,“嘭”的一声,身体跌落人群之外,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很快便染湿了他的面巾。
感受到体内气血翻涌不止,他就明白自己受的伤虽然算不得太重,但却绝对不轻。
“妈的,你这贱人胆敢阴老子?”
灰头土脸爬起来之后,黑衣人抬手指着人群中凌然而立、一脸冷漠的聂母,气急败坏的吼道:“全部都给我上,活捉了这个贱人之后,今天晚上让兄弟们挨个轮流着上。”
由于过度气愤,他的面容变得极度扭曲,只可惜他带着面巾,聂母无法看到,不过就算是看到,她也丝毫不会在意。她只是心中有不甘,居然未能一击令其毙命,不过想想也是,毕竟现如今她自己的武道实力早已大不如前。
黑衣人头领一声令下,成百号黑衣人便像打了鸡血一样,叫嚣着向聂东来母子二人冲杀而来,那个热乎劲,仿佛久谙娼道的嫖客们,看到了窑子里扒光了衣裳的姑娘。
聂母则一声不吭,伸手从腰间抽出了她的那柄细长软剑,随手挽起一朵剑花,剑吟低游,剑花撩眼。淡蓝色的剑身在赤阳之下,如同波光粼粼的海面一般,映照出她的半边脸颊,清冷、孤傲。
唯独少了一份肃杀之气,加上她风姿绰约的身影,反倒不像是个即将上阵杀敌的女中豪杰,更像是一位自画中走来、被遗弃在人间故土的纯洁仙子,世间的尘埃沾染了她的裙裳,就连她的鬓角也染上了些许风霜。
一人一剑,挡在聂东来身前,以她身为人母的刚硬之躯,为他挡住了一切刀光剑影。
这一刻,她就是伟岸的高山,她以身化作眼前这片天,令人忍不住想要翘首仰望。
一场血肉横飞的大战即将上演。
反倒是聂母身后一脸平静的少年,在这一刻似乎已经被众人所遗忘,既没有人去搭理他,也没有人有想要朝他出手的意思。
或许在这群凶神恶煞的人看来,他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可有可无的角色,又或者在他们看来一名孱弱的少年郎而已,对他们压根不具备任何威胁性。
总之在这一刻,少年似乎遭到了整个世界的遗弃。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