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硕大的红日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整,终是从东方那一片朦胧中升了起来,徐徐.向前爬行着,不紧不慢、不急不缓。
耀眼刺目的光彩透过一望无际的天空,照射在圣铉城每一寸肌肤。暖暖而舒适的温度徐徐扩散开来,晨间忙碌的身影也渐渐多了起来。
圣铉城一角城头的晓心楼上,百里长风静静立足三楼楼梯口的位置,一脸认真的盯着三楼正在清扫地面的老和尚。
眼神平静而温和,面上却又点缀着丝丝化不开的愁容,任由晨间的辉光照射在他的左半边脸颊,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贯的一袭青衫长袍,特别是他那一撮山羊胡,明显是清晨刚刚修剪过的,整而不杂,有模有样。在阳光的衬托下,他那原本慈眉善目的仙风道骨模样,更显出尘。
脚下的影子随着暖日的升腾徐徐向楼梯一旁的扶手上爬去,拉长、扭曲、变形。
身形佝偻的老和尚依旧身着那件清洗的隐隐有些发白的陈旧僧袍,还是那副一丝不苟的神情,仿佛在他眼中,清扫晓心楼这一层地面永远都是那么的神圣庄严。他似乎并不知道在晓心楼三楼的楼梯口有一个人在静静的看着他,亦或者是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百里长风的存在,只不过在他眼中,百里长风的等待并没有清扫这一亩三分地来的重要。
百里长风已经来到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从晨曦初至来到这里,一直到现在已是日上三竿,自从现在晓心楼三楼楼梯口的位置以后,他的身影再也一动不曾动过,就连一句话也未曾开口说过。
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老和尚已经在这里清扫地面了,到现在还在继续清扫着,似乎这里有太多的尘埃,他始终也扫不干净。
其实,从他一来到这里,老和尚便已经知道了,就如同他知晓老和尚每日重复再次的意义何在,他也明白老和尚知晓自己为何而来,就如同他明白老和尚为何如此坚持一样。只不过两人各自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罢了。
就这样,两人一内一外、一静一动,交相呼应,皆在等待。
“唉!”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晌午时分,不同于昨日的是,今日确实老和尚摔先沉不住气。
他兀自轻叹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杵着手中那把扫帚,抬头望了一眼圣铉城远处大气磅礴的城墙,“你终究还是如此执着。”
他的声音很轻,轻淡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百里长风抬头凝望着老和尚头顶的那口催晓,苦笑道:“你又何尝不是呢?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属于同一类人。”
老和尚没有反驳,更没有收回目光,“昨夜没休息好?”
百里长风仔仔细细打量着他头顶的这口大钟,点头道:“你是知道的,我一向都很准时,而且我最反感的就是等待。”
老和尚终于收回了远眺的目光,盯着他看了片刻,道:“许久都未曾见过你如此认真了。”
百里长风看了他一眼之后,又把目光移到了之前的催晓上面,沉声道:“昨夜并未听见它的响声。”
老和尚倚着护栏放下手中的扫帚,伸手抚摸着头顶的钟底,有些感慨,“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的就是选择了。”
见百里长风并未搭话,他偏过头继续道:“确定要见他?”
“嗯!”
百里长风点点头。
“非见不可?”
老和尚轻皱眉梢。
“非见不可!”
百里长风一脸坚定。
“好吧!”
老和尚拗不过他,只好点点头,顿了顿,他又凝声道:“不过他最近的状况又不太稳定,你要多加小心。”
最终,他似是还有些放心不下,叮嘱道:“切莫太过偏激。”
百里长风嗯了一声,点头道:“你就放心吧,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种急功冒进之人?”
说完,他还特意看了一下老和尚。
“以前是!”
老和尚不禁莞尔一笑,“这几年我就有些搞不明白了。”
百里长风笑着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一直都不是鲁莽的很。”
老和尚微微一怔,缓缓走了过来,“走吧,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劝你。”
百里长风微微侧身,让出半个身子,叹道:“你应该了解我。”
老和尚点点头,没有说话,兀自踩着楼梯向二楼走去。在他身后,百里长风紧随其后。
来到晓心楼二楼以后,两人并未一直沿着楼梯向下行走,反倒是来到二楼的房门前,老和尚轻轻推了推身前的房门。
只听“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来,百里长风二人整理了下思绪,神情素然,踏步而入。
进入二楼以后,里面的情景一下子出现在了两个人的视野当中,原来,晓心楼所谓的一楼与二楼,是不过是外在的一种表面现象罢了。
而在其里面,根本就是一个空心的高臧密室的样子。密室光线特别差,即便现在是白日时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