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聂东来才回神过来,转头望了一眼目光迷离的穆桂天,皱眉道:“胖子,你以前来过这里?”
此时的穆桂天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顺着视线,聂东来捕捉到他的眼神似乎很复杂,那是一种五味陈杂的眼神,有怀念,有欢喜,也有忧愁。
穆桂天怔怔地望着解忧湖,轻轻点点头,叹息道:“来过,不止一次!”
聂东来想了想,没有再询问下去,每个人都有他的辛酸苦辣,看样子,这地方给穆桂天留下了很深的记忆,应该是有甜有涩的那种,他不忍心去揭眼前这个平日里神经大条,却不乏粗中有细的胖子的旧伤疤。
他不问,穆桂天也就没多说,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偏过头,看着聂东来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轻叹,道:“我们去吃饭吧!”
聂东来点点头,道:“走吧!”
穆桂天转身走开,原本高大的背影如孤鸾寡鹄,他走的很缓很慢,聂东来摇头叹息一声,缓缓跟了上去。
穿过亭廊,下了阶梯,长生街又恢复到了之前宽度,依旧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依旧是琼玉阁楼,依旧是琳琅满目。
跟着穆桂天,循着人流走远了,聂东来转头回望,才发现原来亭廊并不仅仅只是两端相通,在它的正中间居然还有一条与亭廊垂直的阶梯小道,小道并不宽敞,约摸可容四人并排而行,台阶逐级向上,通向一个并不高耸的山丘,山丘顶部隐约是一座庙寺,庙寺并不是很大,跟【清禅寺】比起来规模差远了,庙寺周围色彩飘荡,一排排一竖竖的艳红巾绸迎风飞扬,甚至就连山丘上都披满艳红巾绸,看的人眼花缭乱。
亭廊上举目望湖心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越来越多携手相依的年轻伴侣,斯条慢理地自长生街街口打情卖笑而来,短暂停留亭廊以后,皆甜蜜的微笑着走向亭廊中间的阶梯小道,最终走向山丘顶端的那座庙寺,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要比长生街和解忧湖的美景更值得他们迷恋。
须臾之后,原本没多少门客的庙寺,已经变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欢快的笑语声,充斥着整个庙寺,声音顺着山丘,像远处蔓延而去,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讶然错愕,似乎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
这让聂东来心里甚是不解,虽然山丘与庙寺看起来色彩靓丽、仪姿百态,也勉强算得上是圣铉城繁华当道的别树一帜,但如果仅此而已的话也不可能达到但凡有年轻伴侣都要去蹭蹭的这种盛况,就算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不至于如此吧,这大概可能就是所谓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了吧?反正他不是很明白。
“看来那个庙寺多少应该是有些玄妙之处的。”
聂东来心里纠结着,无奈地摇摇头,至于那个庙寺究竟有什么玄妙之处,他始终也想不通,他自己又没进去过,也就不可能知道其中究竟有什么了。
但是他却又没办法控制让自己不去猜想,人往往就是这样,对于未知的事物充满着好奇,一旦当一切谜底在自己眼前一一解开的时候,便会觉得也不过如此。
穆桂天见聂东来停下脚步,也就跟着停下了,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深思熟虑的架势,在顺着他的视线微微凝视,他心里我就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出声问道:“你知道我们之前逗留过的那座亭廊叫什么嘛?”
原本他就没想起来为聂东来解惑答难,但是转念一想,他既然已经失去了记忆,那么很多事他肯定也不清楚,尤其是他记得百里长风那老头曾经说过,聂东来的记忆,有可能会伴随着他对过去事物的记忆,苏醒过来,本着一切以聂东来恢复记忆为首要的目的,他才会有此一问。
“嗯?叫什么?”
穆桂天一愣,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如此一问,由于之前自己只顾着欣赏长生街的美景了,同样也没有留意到他们之前逗留过的亭廊居然会有名字。
穆桂天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道:“它有一个很美好的名字,叫做同心桥。”
“同心桥?”
聂东来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在听到同心桥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好像突然多了点什么,但是就在他要抓住那些东西的时候,它们有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同心桥……同心桥……同心桥……”
一连好几声,聂东来都在重复着同样的三个字,但他始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寻思无果,聂东来疑惑地看着穆桂天道:“为何这个名字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
穆桂天凝视了他片刻,叹息道:“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别勉强了,凡事自有因果,不必太过强求。”
顿了顿,他又指着山丘顶端的那座庙寺,问道:“对了,你看到那座庙宇了嘛?”
聂东来点点头,他一早便注意到这座看似寻常,甚至有些微乎其微的庙寺了,只是不知道为何那么多人都前仆后继地往哪里走。
穆桂天又道:“那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聂东来的眼睛,眼神一如既往的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