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东来终于是醒了过来,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反而浑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仿佛那天夜里险些挂掉的惊险,与那穿胸而过的一剑,更像是睡着了的一场梦而已。
躺在床榻上,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看着屋顶的猫儿梁和横跨猫儿梁的上好松柏华木,聂东来一脸茫然。
“好安静啊!这屋子里怎么仿佛连个生人都没有?”
这是聂东来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十分惬意的在床榻上躺了片刻,聂东来心里突然一惊,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是什么地方?穆桂天这个死胖子上哪去了?这里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阎王殿吧?”
浑身一个激灵,聂东来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直接跃到了地面上,四下环顾,这才发现不远处的摇椅上似乎斜挎着一个慵懒的身影,身上还披着一件黑不溜秋的披风,萎靡不振的杵在那里,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还是睡着了。
就在聂东来刚准备走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那人突然猛的抬起头扭头便向他这边望了过来,显然他同样也注意到了聂东来。
聂东来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全神戒备,可当他看清那人面容的时候,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原来他并不是别人,正是一路伴他身侧的胖子穆桂天。
而穆桂天同样也看到了已经站在了床榻前,严阵以待的聂东来,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甚至还伸手在自己脸颊上狠狠掐了一把。
“嘶,好疼,这不是梦!”
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他脸颊上蔓延开来,疼的他直咧嘴,连忙又揉了揉被自己掐过的脸颊,剧烈地疼痛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在做梦,聂东来这个自己盼星星盼月亮、日思夜盼、望眼欲穿守候了整整三天的冤家,终于醒了过来。
一瞬间,他感觉有一种水汪汪的东西在自己的眼眶里直打转,也不知道是由于自己下手太重,还是因为别的,但是此刻,他居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想要哭泣,却又哭不出来。
到最后,直接咧嘴傻傻一笑,用一种近乎不可闻的声音道:“醒了?”
看清了转头之人居然是穆桂天,聂东来刚刚绷劲的心弦总算是放了下来,用一种歉意的目光看着他,低声笑道:“嗯,醒了。”
他也不用再胡思乱想了,既然穆桂天在这里,那就说明此刻他自己还活的好好的,但是,当看到穆桂天顶着两个黑的发紫的熊猫眼的时候,聂东来的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穆桂天走了过来,狠狠拍了拍他的肱骨,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嘿嘿笑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看来那个不靠谱的老家伙还真有几把刷子!”
那些在他眼珠子里面晃悠了半天的细珠,硬生生又被他给憋了回去。
聂东来愣了愣神,问道:“不靠谱的老家伙是谁啊?”
穆桂天道:“说来这个人你也知道,就是上次你昏迷以后,我带你过来……”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他适才想起来,上一次见到那个猥琐老头的时候,聂东来全程都没有醒来过,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他又怎么会知道那个神经兮兮的老家伙呢?
一想到这个事,他突然想起来了,那个看上去神经兮兮,说话也不着边际的老家伙,何止是有几把刷子,他的手段之高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啊,记得上次他仅仅是通过探脉便知道了聂东来失忆的事,可见他本身并非什么籍籍无名之辈,只不过此次穆桂天太过焦急,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起来之前的细节而已。
“靠,等啥时候回去了一定要找老爷子问清楚,那疯老头究竟是何方神圣。”
想到这里,穆桂天心中不禁想到了之前百里长风跟自己对话,此人必然与自家老爷子有些莫大的牵连。
一时之间,聂东来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疑惑道:“我上次昏迷怎么了?”
穆桂天暗骂一声自己嘴欠,于是又耐着性子把聂东来昏迷后的事情给他重新温习了一遍。
聂东来听后,顿时目瞪口呆,磕磕巴巴地道:“世上……竟有……如此……高人?”
“高个屁!”
穆桂天没好气地道:“他就是一老流氓,你是没见他那个臭屁的样子,如果见了,我保证,你不想打死他才怪呢。”
也难怪穆桂天心中有气,他现在终于想清楚了,以那老家伙的手段,怎么会不知道聂东来会何时醒过来呢?什么要不了不久,这分明就是那老家伙在戏耍自己嘛!
穆桂天一共就来过这里两回,虽然两回都是为了救聂东来,但是同样被百里长风戏耍了两回,他又不是圣母,如何能心中不气?
“额?”
聂东来顿时一头黑线,他还以为是穆桂天在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当下也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而是转首问道:“对了,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其实听穆桂天讲述完上次的事以后,聂东来倒是觉得医治自己的那个老前辈挺有趣的,别具一格,即不像有些人一样端庄肃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