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口气,“婉婉她只是不知道怎么活着。” 霍莲默然一刻,何止是梁思婉不知道怎么活,他原本也不知道。 梁大子将梁思婉抱起来:“这些年都不容易,以后,我们来教她怎么活,你不用担心了。”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走了走了1 伴着他的喊声,其他的梁氏兄弟也纷纷跟上。 “都督——”朱川扑过来,扶住霍莲,“快来人——” 隋大夫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将伤布一层层裹住胸口。 “都督厉害。”他一边夸赞,“这么锋利的匕首,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换做其他人必死无疑——” 朱川跪在地上给霍莲包扎手上的伤,听得心烦意乱,没好气骂:“少说两句吧,非要都督死了你才闭嘴吗?” 隋大夫嘿嘿两声。 “我是在安抚都督嘛。”他说,“都督这伤,养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安静沉默的霍莲开口了,说:“调任我北海军的命令,明天就会公之于众,我明天就起程。” 朱川抬起头:“都督,你养十天半个月,陛下不会怪罪的,也没人敢说你什么1 按照规定,朝廷下了委任后,是要即刻启程,否则会被问罪。 当然,肯定没人敢问霍莲的罪。 霍莲摇摇头:“我想走。”他说着站起来,伸手去拿放在桌子上断剑。 朱川哎哎两声“手,手,有伤。” 那群铸剑师虽然没能把剑修好,但给做了一个新剑鞘,能装下两段剑。 霍莲用没受伤的手抓起剑,悬挂在腰里。 朱川正要再劝说,有兵卫拿着一封信走进来。 “都督。”他说,“玲珑坊给送来的信,说是许城——” 兵卫的话没说完,霍莲就站起身来。 “都督坐着别动。”朱川大喊,“我来拿给你。” 他说着扑过去接过信递给霍莲。 霍莲握着信,先深吸一口气,才慢慢打开。 朱川站在一旁踮脚看,见薄信上只简单一行字。 请来许城一见。 落款是七星两字。 朱川的脸都黑了,糟了—— 果然他才看完这句话,霍莲已经将信一团,人站起来,大步向外走去。 “都督——”朱川喊道,“你的伤——” 但这话根本没用,霍莲已经奔出了厅内,向外而去。 霍莲来到了许城的时候,新年也到来了,远望村庄,爆竹声声。 湖边的木屋也挂着新年的桃符彩绢,但木屋外不时来来去的人们神情并没有丝毫喜色。 甚至有两个妇人擦着眼泪走出来,一眼看到路边站着的裹着黑斗篷的霍莲,被吓了一跳。 “你——”一个妇人询问。 霍莲主动开口:“我受邀来。”他指了指前边的木屋。 虽然,他来了,但,到了近前,又不太想进去,在这边迟疑踌躇。 进去见到的她也不是她。 另一个妇人听了这话顿时很高兴:“你是新请来的大夫吗?”不待霍莲再说话,忙催促,“快去看看吧。” 大夫?!她病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她的身体,霍莲忙催马往木屋奔去。 身后的妇人轻叹一声:“估计也不行,这人这么年轻,医术肯定平平。” 最先开口被打断的妇人此时一拍腿:“我见过他1 旁边的妇人惊讶:“你从哪里见过?” 那妇人指着霍莲的背影:“先前,七星小姐刚去京城的时候,他就来过,带了好些人,还进了屋子,我还喊了王差头来抓,结果王差头差点被他们打了。” 当时她机敏没有上前躲起来,但也偷看到被簇拥明显是首领的男人,嗯,那男人很好看,所以她记得清楚一些。 “许久不见,怎么又来了?”妇人自言自语,“不过这次没有带那么多人,七星小姐这里人多,不怕他。” 说话间,见青雉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近前的男人,抬手示意。 那男人旋即跳下马,跟着她向内去了。 嗯,果然是认识的,那就不担心了。 妇人松口气,又叹口气,所以这是从远方赶来见七星小姐一面?可见这次七星小姐只怕真的不好了。 虽然是简陋的木屋,但室内暖意浓浓。 看到霍莲进来,屋子里的陆掌柜点头打个招呼,青雉已经跟他说过了,霍莲要来,虽然陆掌柜不知道霍莲要来干什么,或许是奉皇命监视小姐? 但既然来了,还是给他介绍一下小姐的状况。 这几天突然昏迷,大夫们看了也说不出原因。 说罢陆掌柜又轻叹一口气:“我就知道,她这么急着催着要回许城,就是有问题。” 霍莲看向室内,还是曾经熟悉的家具,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七星躺在床上闭眼如同沉睡。 他没有再向前走。 青雉神情麻木,也不说话。 按理说她应该介绍详细一些,病情诊断啊,请了多少大夫看啊,但她似乎疲惫无力说不出话,最终看着霍莲,说:“你带她走吧。” 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