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吼了好几声似乎都不是太管用。
到最后,还是李淮去将剑给拔了出来。
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的光芒,却是有一丝丝的嗜血。
这才将这群难民给镇住了。
他们瞬间就全部老实下来了,没有再继续作乱。
只是看着李铮的眼神,仍然有一种人让人不太舒服的掠食感。
李铮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尽量放松一点。
然后看着这群难民,问道:“你们,是哪里人,为何落得这幅模样?现在又打算去哪里?你来说。”
李铮为了防止他们等下七嘴八舌地,又吵得自己脑袋疼,所以特意制定了一个人来说。
那是一个约莫三十往上的男人。
看起来虽然落魄,但却带着几分斯文。
刚才他虽然围过来了,却没有参与抢夺。
这样的人,应该是能说明白事情的吧,李铮如此想着。
“回禀老爷,小人和这些同乡,都是隔壁丰州的。本来咱们生活在同一个村子,虽然说不上有多富贵,但勉强也能够自食其力的。”
李铮点了点,这段时间无事的时候,也有研究过凌州这附近的城镇。
对丰州也是稍微有所了解。
丰州环境不错,也依山傍水。
但是这里的水只是黄河的一个支流,这一条支流的河道。
所以每年有充足的水源用作于灌溉,也不必担心水灾的时候受到过多的影响。
总之,这里的百姓过的还是相对比较滋润的。
“所以你们是如何变成如今这幅田地的。”
李铮最好奇的是这个,最近又没听说过什么灾情。
就算有,这才春播时节呢,也不是逃难的时候啊。
况且,这规模也不太对的样子。
“我们本是住在一个村子里,村子在山脚下。但是前几个月,村子里来了一个富商,说是要在山上去挖矿。还许了不少的工钱给我们。那钱可比种地要多的多了,大家都很心动。所以我们就被他雇佣去挖矿了。”
难不成是遇见了黑心煤老板?
可即便这样,被骗去挖几个月矿洞,顶多打个白工,也不至于搞得和逃荒一样吧,现在趁着春播赶紧去种地不好吗?
李铮没说话,继续听他们说。
“结果这挖到一半,山塌了,死了不少人。”
靠,原来是出了事故。
“所以那老板逃了?你们现在该不会是要去追债吧?”
那男子叹了口气摇头道:“哪里哦。当时出了事情,他们嘴上说的好好的,先让我们办好丧葬事宜,最后一起进行赔偿。但我们丧葬搞到一半,这几个老板就全部跑路了。那没办法,我们就自认倒霉了呗。也是怪我们自己贪心不是。”
李铮点了点头,能有这样的心态,说明他们还是挺好。
“既然如此,你们到底是如何沦落到如今这个状态的?”
李铮有些着急,怎么感觉这些人半天都说不到重点呢?
“老爷您别着急,听我们慢慢说,马上就到重点了。那山被我们挖塌了方,给钱的老板也跑了,那我们就说安分点,去好好地种地也行。不求大富大贵,至少饿不死是吧。但是没想到前段时间,一场春雨下了,卷着泥土,成了泥石流。将下游村庄都冲毁了。我们这刚播下去没多久的种子都给弄没了。房屋也倒了。”
这情况确实严重。
李铮再看看这难民数量,还真的能和男人说的对得上号。
“官府呢?官府不管呢?”
“官府才不管,他们不找我们算账就算不错了。他说是我们贪心,跑去挖矿,挖塌了山,造成这么严重的问题,不找我们麻烦叫我们赔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是,如果没有县令老爷的点头,那些人能明目张胆的挖山吗?给再多钱,我们又哪敢去呢?”
一说到这里,那男子脸上便充满怒气,但遇见这种事情,别说是他这个当事人,李铮这种只做旁听的,都有些忍不下去。
只可惜他这个钦差大臣,只是管水闸的修建,顶多遇见了,张睿不介意的情况下,插手一下凌州的事情。
丰州的事情却是不归他管。
不仅不归他管,张睿想管也不合适。
丰州的知府,李铮也不熟悉,这件事情还是得写信上报的才好。
“所以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李铮觉得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背井离乡那也不是个事儿。
而且他瞧这群人,不管男女,基本上都是青壮的劳动力,似乎没看见女人孩子的身影。
“我们听说朝廷拍了个李大人,在久别山附近修水闸,给的银子可多了,所以就想去那里看看。赚点钱回家。春播是赶不上了,但至少有了银子饿不死啊。”
嚯,原来还是找自己的。
但这件事,找自己也不行啊。
之前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