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文彦博的养生方式如何,整日晨跑,夜夜锻炼,清心寡欲,可能活到二百五十岁?”
“官家说笑了,谁能活到二百五十岁?”
“王八呀!”
……
赵顼说话本就幽默,不时引得华沁一掩嘴直笑。
二人足足聊了近一个时辰,然后赵顼在双眼迷离时,搂着华沁一的肩膀,朝着内屋走去。
……
四月十五日,清晨。
赵顼向欧阳修交待了一番后,便随着高茂山的禁军队伍出发了。
一共三辆马车。
一辆坐着赵顼,一辆坐着华沁一和她的贴身丫鬟翠衣,最后一辆则是拉着行李。
而担当马夫的,自然是以徐虎为首。
另外还有两名禁军队长,一人名为洪文、一人名为洪武,乃是两个亲兄弟。
洪文除了擅武之外,还擅文章,平时可为赵顼分拣奏疏,并拟写一些文书。
至于隐藏在后面的,还有三百名专门护卫赵顼的禁军士兵。
这已经是赵顼出门的标配。
三辆马车自出了汴京城后,便让高茂山的队伍先行了。
禁军行军过快,赵顼则无须那么赶!
午后。
曾公亮最先发现异样,认为官家似乎不在宫内了,当即便去寻欧阳修。
欧阳修也不愿再隐瞒,当即将韩琦、曾公亮、富弼、司马光、王安石、文彦博、韩绛、吕公着都喊到了垂拱殿。
“官家已经随着高茂山的禁军队伍前往成都府了!”欧阳修直言道。
“啊?”
韩琦等人全都是问号脸。
官家微服出巡,若与众臣讲,其实众臣也不会反对,但此事竟然独与欧阳修讲,那就是有问题了,有大问题了!
曾公亮瞪眼看向欧阳修,问道:“官家微服出巡,你为何不告知中书?”
“官家不让啊!官家说,你们忙着论辩,他不想打扰你们。这是官家的原话!”欧阳修摊手说道。
然后,欧阳修招了招手,一旁的喜子立即拿出一张纸来。
“这是官家留给大家的两句话,你们看过就明白了!”
韩琦等人都面带疑惑,然后看向纸稿,纸稿上只有两句话。
第一句:难得湖涂。
第二句: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官家是不满意咱们在朝堂论辩此事呀,此事若真闹得像当年的濮礼之争那般,那咱们还做什么新法?咱们的路走歪了!”富弼喃喃说道。
南郊封赏的事情其实不算大,若真模棱两可处理,其实并不是不可以。
但群臣实在太较真了。
再加上此事已经在民间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不愿意输,不愿意在日后的史书上成为失败者,故而全都投入了巨大的心力。
“此事,确实值得我们深思啊!我们一直没有考虑官家在想什么?而这种辩论也许真是呈口舌之利!”
司马光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王安石也低垂着脑袋,感觉自己成圣的野心太强烈了。
其余臣子们也都纷纷深思起来。
片刻后。
韩琦看向众臣说道:“从此刻起,连续五日,朝堂百官皆不许讨论此事,五日后,我们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给官家一个交待,也营造一个良好的朝堂气氛!”
众臣纷纷点头。
欧阳修又补充道:“官家说了,奏疏他会接着批阅,但他出巡的事情暂不要外露,百官该去垂拱殿还是去垂拱殿,官家不想将其南下的消息传到成都府。”
众臣再次齐齐点头。
三日后。
赵顼已抵郑州地界。
他的行进路线与高茂山一致,从开封府下郑州,然后一路朝着西南走,过唐州、襄州、夔州,经过夔州一路向西,经梓州,便能抵达成都府。
成都府路与大理接壤,大军从成都府出发,两日便能抵达大理。
而赵顼若不在中途停留,半个月便能够到达成都府。
这一次微服出巡,赵顼终于知晓带一个女人的好处了。
华沁一将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从衣着到饮食,甚至路线,什么时候该在哪里停歇,什么时候应该赶一赶路,都安排的甚是妥当。
以往,基本是由徐虎打理。
但徐虎最多也就能保证赵顼没有危险,吃得好穿得暖,衣服穿脏了扔掉再买。
根本没有什么生活品质可言。
而此次,赵顼想喝茶喝茶,想喝酒喝酒,还有吃不完的零食,白天有人讲故事,晚上有人陪着看月亮。
俨然出门度假一般,舒服极了!
当然,赵顼也没有闲着。
该处理的奏疏一样都没有落下,韩琦等人写的认错书,他看过之后心里很欢喜,但表面上还是故作生气,写了一个“阅”字便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