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0-15
隆隆的炮声连绵不绝,在远处听来像是闷雷滚滚,在近处就是震耳欲聋,让每个人都没有了说话交谈的**,低头不语。
朝歌岭特产的松花岩,在古时就是极好的砚石,质地坚硬,结构紧密,是斧凿无痕的高强度石材,因为其花纹美丽,经常以大体积采掘,用作昂贵的建筑材料,十分受古朴、传统的建筑风格所喜爱。
阎庆斌此时就一间四周都是送花岩的石室当中,感受着整座山的颤抖,端着一个大号的茶杯,耳朵上还带了个降噪耳包,保护耳朵免受轰鸣所伤,手上的茶杯随着整个空间在激荡,如果是平时的三钱茶盏,怕是早就洒得满地都是了。
品了品手中的热茶,依然香醇四溢。
他已经习惯了这两天的炮击开山,与其蹲在步兵工事里担惊受怕,他宁愿在防空洞里拂茶参棋,反正指挥权已经交给了南阳烈,他就乐得在这无官一身轻。
炮五平六,黑方又一轮的紧逼即将展开,眼看接下来就是无穷无尽的如潮攻势,想要逆势翻盘难度可是很大啊。
阎庆斌思忖着:或许策马平车,和对方互换两手,会是一个可行的选择?
“南阳兄,你觉得呢?”
抬头向对面望去,才发现南阳烈已经不在了,估计又去战壕里查探军情了。
阎庆斌摇头一笑,拈起了“車”直插腹地。
乌黑的沙土高高的扬起,又狠狠的落下,像是一场泥沙汇聚倾盆大雨,噼里啪啦的摔打在众人的作战头盔上,让所有人都脑袋一沉,埋得更低。
“宗全!宗全!”炮声掩盖了所有声音,这片遮天蔽日的爆炸声中,人的叫喊确实显得苍白了些。
“左宗全你个小兔崽子!”
左宗全,原属朝歌警备旅副团长,现任南阳烈的事务官,忽然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向这边望过来,才发现他的新上级正瞪着他,怒目而视。
“司令!”连滚带爬从坑道中挤过来,头盔险些掉了下去,狼狈的用手扶住,“司令!你叫我?”
“快40分钟了,做好准备,狗子要上山了!”
“是!司令!”
左宗全带人跑了下去,南阳烈再次伏在防炮坑里,感受着山体的震动,看着手上的布防图算计着。
这已经是东北军第三次镇山了,前两次分别发生在昨天下午和晚上,都是40分钟的火炮前奏,跟着是步兵的试探性攻山。因为守军防御体系完备,弹药充足,火力覆盖完整,东北军只是浅尝辄止,大体摸了摸山上的情况,没有坚持进攻。一天多以来,双方各添了几十人的伤亡,都没有伤筋动骨,甚至连出血都算不上,顶多是擦破点皮。
但不可否认的是,守军依然处于绝对的劣势。对方火力占优、制空占优、兵力占优不说,己方还是困守孤地,前有来敌,后无退路,内缺补给,外无援军。如果东北军不着急,只要一个月,这支朝歌岭守备旅就会被拖垮,就算不被炸死,也得被饿死。
所以南阳烈不敢丝毫放松警惕,每一次试探性攻山他都亲临指挥。作为名扬上华的沙场骁将,他可不是只会坐在沙盘前计算兵力的假武官,如果有必要,提着“赤刀”临阵拼杀他都是干得出来。
只是手上这支战力有限的守备旅让他有点头疼,依山固守还好,如果发起反包围冲锋,估计要不了一刻钟,就会被装甲狼群吃的渣都不剩,好看的小说:。
炮火稍歇,硝烟渐散,南阳烈赶紧爬起来伏在步兵壕边,拿起望远镜,看着山下的动静。
秋去冬来,密林渐渐褪去了青色的外装,流露出了深黑的暮气,一望无际的密林变成了黑色的汪洋,让人望而生畏。
宿鸟早已惊飞,走兽不敢逗留,黑色林海中只剩下一支雪原狼军,虎视眈眈而来,择人而噬。
黑灰绿的作战服再次出现,虽然看不清旗号,但看着几百人的规模,可能还是佯攻。
零星的枪响在依然弥漫的烟尘中时隐时现,散落的流弹带起一蓬蓬细小的沙雾,却没能造成太大的影响。直到几辆“暴风雪”慢悠悠的钻出密林,巨大的身躯颠簸中缓缓上行,借助山脚下的坡度抬起了炮口,仰面向上,开始宣泄火力。这种坦克攻山的打法并不少见,比传统的由步兵发现了火力点,再通知火炮、迫击炮进行调整射击来的方便、快捷。
南阳烈虽然早有准备,但反载具枪械对坦克阻击能力也有限,防守一方只能在火力的压制下勉强还击,伤亡是不可避免的。
“堂皇”机甲更为擅长在这种地形上作战,攀爬移动,十分灵活,不紧不慢的向守军逼近,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四、五架“索禽”依次上天,防御阵地情况在这些小型侦察机的窥视下毫无保留,一览无余。
不规则的飞行轨迹让它们规避开大多数飘洒的弹链,近千米的高度削弱了大部分枪支的威力,偶尔有碰到它们的流弹,却连他合金外壳都没有击破,没能造成一丝损害。
南阳烈皱着眉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