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不操扇,雨不张盖,是为将礼。”
“用兵何道?”
“兵有四机,一曰气,二曰地,三曰事,四曰力。三军之众,百万之师,张设轻重在于将帅一人,此乃气机。路狭道险,名山大塞,十夫所守,千夫不过,此为地机。事机是指善行间谍,轻骑扰敌,分散其兵力,使敌军上下不和。而力机则是指,战备结实,士习战阵,马熟驰逐,让兵力得以完全发挥,其他书友正在看:。”
风德皇帝点头,虚心受教,良久,忽然笑道:“若我不欲为将帅,欲为智者,该如何?”
“大其心,容天下之物;虚其心,受天下之善;平其心,论天下之事;潜其心,观天下之理;定其心,应天下之变;能谋一善之地而不倒者,方为智者。”百里浩鸿娓娓道来,丝毫停顿都没有。
“得老师这样的智者坐守天观,何愁霸业不成?”风德皇帝哈哈大笑,起身深深一鞠躬,转身踏步而去。
风德皇帝激昂而歌:“君不见泥尘茫茫黄入天,战祸起荒年。君不见征途嘶马蓬蒿乱,战士卫江山。人生百待图功名,短弓长矛负在肩。执辔几令春秋转,丹心尽付汗青编。”
百里浩鸿微笑,也自低吟:“云疏风柔濯山青,片菊倚山开。趣映黄昏,偏安一百里。”
日近黄昏,斜阳还带着不少温热,一处花园之中,百花盛开,花香袅袅,一个美貌少妇轻轻倚着亭子的柱子,半躺着曼妙身姿,姿势慵懒,却没有丝毫妖媚的感觉。
只因那美貌之上紧锁的眉头,也不知有多少年没有舒展过了,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样子。
忽然,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少妇艰难的睁开双眼,整了整衣裙,微微坐直了身子,这才侧头而望,神情在瞬间愣住,瞳孔睁大。
来人是一个比她还要美丽许多的女子,却做男装打扮,衣袍颇为宽松,头戴方帽。容颜绝美而略显刚毅,双目深邃而又凌厉,,肌肤如玉,面色冷漠。
来者径直走到亭子之中坐下,少女才回过神来,幽幽一声叹息,说道:“夜星,你终于来了。”
“我该怎么称呼你?”皇莆夜星面无表情的说道:“公主,嫂子,还是罪人?”
少妇身子轻轻颤抖,面色苍白,说道:“你看不出来吗,自我开始接触你哥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一个局,是父皇一手策划,我也只是一颗棋子,你恨我何用?”
“我不恨你,早就不恨了。”皇莆夜星双目如剑,刺得少妇浑身生痛。
“他临死还心心念念着你,叫我原谅你,我便原谅了。”
少妇双肩颤抖,泫然欲泣,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总是愿意听他的话,不然,皇莆家当年也不至于那般凄惨。”
“那是因为他愿意听你的话。”皇莆夜星似乎一瞬间变得无力,语气弱了许多。
“我毁了皇莆一家,也毁了自己的一生……”少妇落下两行清泪。
“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我坚持活着就是为了等你来取这一条性命,我欠你的,数不胜数,你动手吧。”
“你错了。”皇莆夜星摇头,说道:“我是来奉劝你一句,尽快离开大魏天朝。言尽于此。”
少妇神情一愣,猛然转身,却已不见了皇莆夜星的身影,怅然若失,终于忍不住伏在石桌之上抽泣起来。
正在集市之中行走的皇莆夜星忽然转入一处街角,身影顿住,说道:“出来吧。”
一个长着小胡子的中年人缓步跟上,深深一鞠躬,说道:“在下左平,受风公子之命而来。”
皇莆夜星颇感意外,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前行。
左平,当日在半山小院斗阵输给了风萧萧的左平,竟然先一步来到了大魏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