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鑫闻言浑身一凛:“绣儿,我不能给你娶你。”
“不用你娶我,我自会八抬大轿来迎娶你过门。”荣绣儿轻松地说着,他是没听清楚还是怎么,是她娶他,不是他娶她!
金銮鑫轻叹了口气:“我不能给你名分。”当初十二庄的那位前辈。虽然最终跟庄外人在一起,最终也没能结成连理,没个真正的名分。
强大如她,也不能如愿,他没有自信能再一次挑战十二庄的权威,更没那个能力,能保证一个不会武艺的女子周全。
“你家中悍妻如虎?”
“没有。”他否认。
“嫌弃我高攀不上?”
“绝不。”更是从没有过的事,两人半斤八两,哪来的什么嫌弃?
“那是为什么?本大小姐明日就找媒婆来提亲,三媒六聘把你娶进锦绣坊,你看如何?”荣绣儿提议,不管怎么样,这么一个会武艺会看账本会理财并且还非常养眼的夫君,娶了再说。
“我们现在不好么?”金銮鑫静静地问着,他会争取,争取如那位前辈一样,得到十二庄的默许,跟她相守终身,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名分这种东西要来何用?
荣绣儿食指戳住金銮鑫的胸口,半偎在他怀中:“你这里,有没有我?若是有我,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我不想等了,也等不了。你若是不想娶我,就别浪费我们两人的时间,我的时间,很值钱。”
“值钱……你很缺钱?”金銮鑫凝神问她,难道她真和平日里那些想方设法踏进十二庄吸引他注意的那些贵族千金一样,想要博得他的爱怜,接着使他的金银,用他钱财的那种俗人?只不过,她大概看中的不是在他身边的挥霍,而是借由梅见庄发展锦绣坊?
荣绣儿忽地大笑起来,笑得极是张扬,这么突然地一笑,吓了金銮鑫一跳。压抑着心底的怒意和悲凉,原来自己辛辛苦苦下定决心的表白,竟然成了他眼里攀附金银的表现?
好,非常好!
“金庄主,天色不早了,就此别过,日后若非公事,你我也不用过多叨扰了。”咬着牙瞪着他说完,转身就走。
留给他的唯有一个决绝的背影,没有丝毫的停留,更没有不舍的回首相望,甚至连挥手再见的心情都没有。
金銮鑫立在街边看着荣绣儿远去至消失的背影:“啪啪”给了自己两个耳光,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钱?
很重要吗?两人均是富可敌过,成日里再金银堆里打滚,真真就会看中这些身外之物?
名分?
他知道,她想要,非常的想。
偏偏他就是给不了。
他连拉住她,留下她的资格都没有!
蓦然低下了头,他知道,坚强倔强如她,不会再次回头。身体里空落落的,少了一块,那个位置,叫心。
慢悠悠地走回了梅见庄,步步沉重,走得麻木,却如被鞭策驱赶,不得不向前挪动的被动,其他书友正在看:。
“庄主,人已经安排好了!”初进庄门,就有人来报。
“嗯!”应了一声,深吸了口气,忽然想起几日前发现十二庄里有人借用他的名义,对锦绣坊有所动作,后来露了马脚被他压下。这件事,必须得查,看看十二庄里谁不要命地胆敢逾矩,有了替代他的心思。
接着就是步入账房,明烛燃了整夜,再也未曾熄过……
荣绣儿,自也回了锦绣坊。
屋里点了烛火,身前的账册却无了查看的心思,支着头静静地看着红色的烛泪滴滴沿着烛身滚落,挂成了川,再一点点地滴落在托盘上,凝结成团。
也里有些闷,支了窗,虫儿在烛火摇映下扑了上来。时有“刺啦”一声,一只虫儿扑进了火中,燃化成灰,那么的义无反顾,最终连自己都博了进去,失去所有。
所以,输了。
她能在商场上指点江山,富甲一方。她能绣罗衣裳,蹙金摘翠,过着世人羡慕的奢华生活,却最终输在了感情上面。
难得一个投她心意的男子,最终却说不能给她名分。
输了,输得冤枉。付了心思,托了最后的勇气,却被他认成了金银那种虽然美好,却没半点生气的东西。
心口被针扎似的一阵痛过一阵,这时却仿若已经麻木,打了个深深的哈欠,眼皮子沉得难受,肚子也饿得厉害。
到厨房里随意找了点糕点填了肚子,迷迷糊糊地走回了房里,熄了灯。
烛红一夜,也不过虚度。不如忘却前身,以此夜为绝,梦醒之时,她还是锦绣坊的荣绣儿,而他,依然是她亦敌亦友的对手——十二庄梅见庄庄主金銮鑫。
为何,泪湿了枕巾?
薄凉孤夜,少了他的相伴,少了对他的念想,竟然这么磨人?
夜。
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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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里拜访董璃月,见她呕得厉害,拖她回了锦绣坊,请了大夫把脉,真是有孕。
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