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从永宁侯府回來。脸上的神情就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她像是秋后的庄稼-枯黄萎靡的话。那么现在。她就是春天的树木。正在焕发生机。
她的脸上绽放出一种别样的光彩。眼中晃动的亮光。平添了几分风韵。更显得精神勃勃。嘴角含笑。但那笑意又让人多了几分猜测和琢磨。反而显得她十分的惑人下。又多了几分让人开怀的吸引力。
回到柳府。一口水也沒顾得上喝。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女儿柳伊容。后者自然是欢喜无限。从此按下忧虑。只是专心养胎等着太子前來不提。
且说这一天的晚上。正是月中。一轮明月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将后宫的一切照得如同白昼。
在这样得月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纯洁。
但是。凡事都会有例外。今天也是一样。
就在皇宫中最明亮得地方-皇上住的勤政殿外。忽然不知从那里冒出來百十來号兵士。乌压压地占满了廊下。
从里面走出來一个头领。冷列的目光扫过了勤政殿的门口。大声喝道:“皇上无道。请太子登基。”
这一声断喝。就像是一声惊雷一般。将勤政殿里面得人都惊醒了。只听得里头一阵慌乱。好一阵子才有一个太监出來。战战兢兢地说道:“大大大胆。何人在此喧哗。”
本來是一句很有气势得话。却被他说成了这样。再加上他那微微蜷缩的身子。不仅不能让人害怕。还让人忍不住好笑。
首领也沒有说话。只是淡淡看了那太监一眼。他本身具有得杀气。就将那太监吓得打了个寒战。颤颤巍巍地退了回去。
站在门口的兵士不约而同地爆出一阵哄笑。这那里还有对皇权的敬畏之心。别说是皇帝了。就连普通的男人。恐怕也受不了这种侮辱吧。
可是偏偏。勤政殿却一点反应都沒有。里面的宫人们。似乎是被外面冒着杀气的刀剑吓住了。不仅么有人出來甚至连刚才那中喧哗的声音都沒有了。
那首领一阵得意。心道:临來的时候。侯爷还不停嘱咐。说是皇上狡诈。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如今看來也不过如此嘛。
他大手一挥。大声喊道:“兄弟们。咱们冲进去。侯爷说了谁拿到皇上的头颅。就当场封为大将军。”
兵士都是从战场里挑选出來的。个个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人物。从來只听永宁侯一个人的。什么皇帝。什么皇权。对他们來说都是子虚乌有。么有什么印象的。
听到首领的话。大家呼啦一声都冲进了勤政殿。
那两扇高高的、朱红色的门就像是纸糊的一样。瞬间就被破坏掉了。
兵士们冲进去之后。发现正殿里头根本就沒有人。想必皇上和宫人们都太过害怕。所以躲到后殿去了吧。
首领呼喊一声。大家又呼拉冲进了后殿。
然而。后殿也么有人。
此时。首领才觉得有些不对。正要招呼属下撤回到外面去。可惜已经來不及了。
外面忽然之间变得通红。而殿后。就是他们站的位置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坑。谁都不知道这大坑是怎么來的。只听的无数惊叫声。几乎所有的兵士都陷了进去。有几个离得远幸免的。此时也已经动不了了。因为他们已经被外面的情形吓住了。
刚才还是光秃秃一片的门口草地上。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排有一排的人。个个都是明盔亮甲。虎视眈眈地盯着殿内。
而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火把。众多的火把。将外面的天都照的通红。
几个人一见这样。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一方是中了空城计了。只好乖乖地束手就擒。
到了三更十分。外面等待的永宁侯等來了自己的得力属下-正是刚才引着兵士们进去的那个首领。
只见他乐呵呵地快步跑过來。身后还跟着两个士兵。一脸激动地对永宁侯说道:“侯爷。成了。”
永宁侯一直悬着的心就在这一刻放到了肚子里。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一站拿下勤政殿。是根本沒有什么难度的。因为皇宫里头有皇后和太子做内应。而皇上身边的侍卫又都是他的人。这样的战争。还有什么悬念嘛。
果然。一切都不出他所料。不过是一个多时辰。就成功了。
难道。自己这就要当皇帝了。
多年以來计划的事情。如今到了眼前。居然有些不真实了。
他用了好长的时间來让自己镇定下來。这才跟着三个属下來到勤政殿门口。
过來一看。勤政殿哪里还有皇家的气派。门都被弄破了。里面一片狼籍。从外面看。似乎看到一个身穿名黄色衣服的人缩在那里。好像是皇上。
不知道为了什么。永宁侯看到这个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人变成这样。心里忽然有些酸楚。那些年轻的、金戈铁马的岁月已经远去了。剩下的是他和他。这两个已经变成了老人的人。
但是。他心酸归心酸。事到如今是绝对不能有妇人之仁的。
于是。他怀着复杂的心情。但是却坚定第走了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