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男子,行色匆匆,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无意之间一抬头,正好被柳伊眉看到,
后者一惊:这不是杜松吗,他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柳伊眉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和兰公子交代一声,手扶着二楼的木栅栏,纵身一跳,轻轻落在地上,正好在那人的面前,
那人似乎吓了一跳,惊惧地看着柳伊眉,“你,你干什么,”
“杜松,你沒有死,”柳伊眉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脸,问道,
“杜松,你认识杜松,“谁知道那人忽然变得激动起來,也不顾男女大防,一把拉住柳伊眉的衣袖,急切地问道,
柳伊眉这才直到,可能自己是认错人了,她再一次仔仔细细地端详了这人的脸,发现确实并非杜松,这人右边眼皮上,有一道浅浅的刀疤,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來的,
“我认识杜松,你是谁,”柳伊眉问道,
“我是杜松的哥哥,找了他很久了,”
怪不得如此相像,原來是亲兄弟,看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死于非命了,
柳伊眉心里哀叹一声,和颜悦色道:“我知道杜松的去向,你随我上楼來,咱们慢慢说,”
说罢,率先往茶馆里头走去,那人迟疑了一下,虽然有些忐忑,但是为了知道弟弟的去向,也顾不得那么多,心一横,便随后上了楼,
等到柳伊眉告诉他,杜松已经死了之后,这个中年汉子眼圈一红,居然呜呜地哭了起來,柳伊眉和兰公子对视一眼,也沒有阻拦,等到对方哭够了,才问道:“你和杜松是什么关系,”
中年男人平静了一下心绪,开口道:“我是杜松的哥哥,我叫杜柏,”
杜柏的父母早死,他一个人带大了弟弟杜松,所以,后者对他來说,就像是孩子一样,后來,杜松來到京都在杜丞相家做事,本來是要接他过來的,但是,杜柏舍不得老家的几亩薄田,就一直沒有來,
但是,兄弟两个每个月都会通信,说说最近的情况,
“我最后一次收到弟弟的信,实在半年以前,”杜柏沉痛地说道,“沒想到,当时我就看到信里得话有些蹊跷,觉得弟弟似乎是遇上了什么难事,本來是想着要过來找他,可是家里临时有事耽搁了,”
连续几个月,沒有弟弟的消息,杜柏终于沉不住气了,这才千里迢迢來到京都,沒想到,弟弟早已经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就连他所在的杜丞相府,都已经化为了一片灰烬,
“在听说了杜丞相府遭遇灭门惨祸之后,我就觉得弟弟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可是,我心里始终存有一线希望,希望他还活着,”说道这里,这个中年汉子哽咽了,
柳伊眉心头也是一酸,想起來自己在那场惨祸中失去的父母亲人,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來,
她平静了一下心绪,对着杜柏说道:“其实,杜松并非是死于杜家灭门案,”
“什么,”杜柏蹭地从椅子上在站起來,瞪圆了眼珠子盯着柳伊眉,
后者便将后來杜松幸存,后來又被人用暗器杀死的事情,都告诉了杜柏,
当杜柏听说,自己的弟弟明明已经躲过了一劫、最后还是死于非命的时候,心里顿时懊悔无比,
算算日子,那个时候他就想來京都找弟弟,但是临时有一些事情耽搁了,沒想到,就此天人永隔,
如果当时他立即动身,找到弟弟将他带回老家,也许杜松就不会死了,
可惜,这个世上,永远都沒有后悔药可以吃,时间,总是在不停地向前流动,错过了某一个时机,也许就是永远的错过,
杜柏对弟弟的思念和心头的懊悔,将这个中年汉子打垮了,他呜呜地哭了半天,才哽咽着道“我弟弟到底是被谁杀死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后來我追查过,但是沒有丝毫线索,唯一的线索,可能就是杜松身上中的暗器了,上面淬了一种罕见的毒,看起來蓝汪汪的,闻起來有异香,”虽然时隔几个月,但是柳伊眉对当时的情形还是历历在目,
柳伊眉经历了灭门惨祸,以为整个杜家除了自己,不会再有任何人幸存了,沒想到居然见到了杜松,当时她心里是十分欣喜的,虽然杜松只是个下人,当初在杜家的时候,甚至两人都沒有说过话,但是杜松,代表了她对杜家的记忆,这种象征意义是很重要的,
而且,也许杜松在那一夜看到了什么,也说不定,
就是这么一个重要的人,偏偏在她眼皮子底下被暗杀了,当时柳伊眉心里的懊恼和后悔就不用说了,所以,才会将那时的情形记得如此清楚,
杜柏想了想,说道:“我可能知道杀死弟弟的凶手,”
这确实是出乎柳伊眉的预料,她连忙压低了声音道:“你知道些什么,”
杜柏却有些迟疑了,他四处看了看,又凝神听了听,便道:“这里人太多,能否找个安全的地方,”
他所说的事情事关重大,他实在是不能冒险,刚才如果不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