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红儿经不住困倦。不住地打着哈欠。柳伊眉让她去睡。后者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经不住主子再三劝说。终于答应去睡了。
“小姐。您也早点休息吧。”红儿关心地说。
柳伊眉敷衍着点了点头。心道:自己可不能睡。还有事情要做的。
她一个人。又等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听到一声轻轻的声响。
來了。柳伊眉心头一跳。站起身來來到窗户边上。果然。蓝刀正倒挂在房檐上。朝屋里张望着。如果不是柳伊眉胆子大。一定被吓个半死。
蓝刀从窗户跳进來。警觉地四周看了看。发现除了床上躺着的墨刃。这屋里并沒有其他人。
“柳姑娘。马车就在外面。我现在就将墨刃带走。”
待柳伊眉点头之后。蓝刀便來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将墨刃扶起來。在柳伊眉的帮助之下背起了他。
柳伊眉随着他们出了门。一來是替他们把风。防止闲杂人等发现;二來。她也有些不放心。想要亲自看看接墨刃的马车是不是够平稳舒服。要知道。墨刃受了这么重的伤。是根本受不得一点颠簸的。
所以。她和蓝刀一起将墨刃扶到马车上之后。特别仔仔细细地查看了里面。
这一看不要紧。柳伊眉真是有些惊讶了。
看來。刚才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这马车里头虽然不是金碧辉煌、花团锦簇。但是却有一种低调的奢华。
里面十分宽敞。柳伊眉和墨刃两个人进去。丝毫不觉得拥挤。正中央放置了一张桌子。用和墙壁同色的锦缎包着。上面放了乌黑的烛台。其上一支小小的蜡烛正发出明明灭灭的光芒。
马车行走的时候。这蜡烛难道不会倒吗。柳伊眉心里奇怪。敲了敲桌子:声音有些脆。分明不是木质的。
再仔细看那烛台。乌黑乌黑的。看起來并不像是铁的。柳伊眉脑海之中灵光一闪。想起來重生之前 听父亲杜丞相说过。深山之中有一处奇怪的矿石。能够将铁紧紧吸住。除非特别大的力量是分不开的。
也许。这烛台就是用那种矿石所制。而这桌子。就是铁的。
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否则根本不能解决马车行走烛台晃动的难題。
不过。柳伊眉也记得杜丞相说过:这种矿石因为十分稀有。是控制在皇家手里的。难道这马车。居然是归皇家所有。
“柳姑娘。您请下车吧。在下这就将墨刃带走了。”外面蓝刀的提醒。将柳伊眉从沉思之中叫醒。柳伊眉这才回过神來。看了墨刃一眼。依依不舍地下了车。
正待转身回去。忽然想起一事來:“蓝刀。你且等一等。我回去给墨刃拿药。”那日洛风开的药。还在她的房里。刚才只顾着照顾墨刃。把这事给忘记了。
谁知道蓝刀却制止了她。“不必了。自然会有人给墨刃找最好的大夫。”蓝刀说了一句。对着柳伊眉点了点头算是告别。坐上马车低声喝了一句。那马儿便飞快地跑开了。
柳伊眉看得分明:那马跑得飞快。马车却平稳得很。丝毫不见颠簸。这绝对不是一辆普通得马车。她带着满腹得疑惑回了房中。
夜深了。万籁俱寂。连日來。事情繁杂。按说柳伊眉应该很困倦才对。然而。她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墨刃虚弱的、毫无反应的模样不时在眼前浮现。还有刚才那一辆明显不寻常的马车。
第二日。柳伊眉有些忐忑。准备着永宁侯再次派人过來搜查。沒想到。居然什么都沒有发生。一切都十分平静。
期间。柳捕头來过一趟。他听说了昨天络腮胡子前來搜查的事情。过來问问情况。
柳伊眉并沒有将柳夫人派刘妈协助搜查的事情告诉柳捕头。因为她考虑到对方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如果知道此事。免不了又去找柳夫人算账。
“墨刃还好吗。”毕竟是墨刃救了梅娘。对于这个忽然冒出來的女儿的朋友。柳捕头是充满了感激的。只是。这些天因为梅娘的离开。他心思烦乱。准备过几日再來看看墨刃。沒想到昨日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柳伊眉将墨刃已经离开的事情告诉了柳捕头。至于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你确定将他接走的人靠得住。”柳捕头问了一句。毕竟他是捕头出身。多年來养成的习惯让他对任何的事情都有个疑问。
柳伊眉点了点头。心里却道:只是对自己后來的夫人却沒有什么警觉。
她早就觉得。当年梅娘离开、柳夫人出现这件事非常奇怪。因为太巧了。似乎整件事情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控制着。
这一点。难道柳捕头从來沒有怀疑过吗。
当然。她只是心里这么想着。并沒有将此事说出來。一时半会。她也不打算说。
柳捕头问了几句。确定墨刃是安全的。也就放心离开了。
沒想到。前脚柳捕头离开。后脚她这院子里就又來人了。
那人进了院门便大声喊道:“柳伊眉。你给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