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13
“大哥?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儿啊?”卫容轩皮笑肉不笑地迎了上来,可那满脸的假惺惺一对上卫昭南眼中凌冽的寒意,倒是先露了三分怯意。
在卫昭南眼中,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着实不叫人欢喜,一日一日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可做的,却完全不是病人该做的事情。
“身子不好不在房里乖乖歇着,又跑出来做什么?”
卫昭南今日出奇地没有恶言相向,只在阳光底下金灿灿的一勾唇角,便叫人不敢正视,更晃得卫容轩生生把刚要脱口而出的冷嘲热讽给憋了回去。
“呵呵,没、没做什么。只是见大哥一早便进了书房,想必,还没用膳吧?”
“你堂堂一个二少爷,不需要操心这些下人的事情。”
“哦……”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还不快滚,其他书友正在看:!”
“是!”卫容轩条件反射般答道,连候在一旁的阿九都有些忍俊不禁,轻轻摇了摇头。
卫昭南已经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不见,卫容轩脸上讪讪的,完全没了刚才看热闹的心境。在这卫府,他是庶出,原本就不是什么招人待见的身份。父亲整日在外寻花问柳,对府里的事情一向不管不问,母亲又是个无能的,而那个所谓的大哥,从来视自己如草芥,做错事便要拳脚相加,自己连个诉苦的去除都没有。偌大的家业,无非是个黄金打造的囚笼而已,除了读书,自己平日里便只能养些蛇虫鼠蚁解解闷,实在是烦闷憋屈得紧。
就这么走着想着,卫容轩时不时拿脚底下的石子儿撒气,抬头看了看不远处正堂的方向,忽然心生一计,那抹一直藏着的坏笑不经意又溜回了眼里……
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卫府的厅堂,室外树影斑驳,午后的阳光经那雕花窗格一剪,细细碎碎铺了一地。
卫府二夫人张瑞华端端正正坐在堂上,脸上薄薄敷了层金花胭脂,水滴形花钿贴于额前,高高的出云髻上着一缠丝玛瑙顶簪步摇,端庄大气,虽说其年岁着实不大,可这些年历练下来,她倒还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威严摆在那里。
三夫人和五夫人依次坐于张瑞华下首,受了惊吓的张妈妈则由两个丫头搀着,静立在一边,神色诚惶诚恐。堂下,一个五花大绑的精壮汉子被三名护院死死摁着,屈膝跪地,琥珀色的眼睛却如同荒原的猎豹一般,死死瞪着这一屋子庸脂俗粉,没有丝毫惧意。
二夫人被阿清看得有些发怵,好不容易定下神,屏退了无关的下人,才缓缓开口道:“你究竟是何人?私闯我卫家少夫人房间,到底意欲何为!”
“姐姐,这还用问么?青天白日孤男寡女,要做什么不是明摆着的?”五夫人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一屋子的沉寂,像是给无波无澜的深潭投了枚石子儿,瞬间挑破了众人心里那层心照不宣的窗户纸。
“五妹妹,”三夫人扯了扯她的袖子,好言提醒:“事关少夫人的清誉,还未查清楚,怎可胡言乱语?还是看二姐姐怎么说。”
“清誉?哈哈哈,一个舫子里出身的姑娘还讲什么清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二姐姐,屋里头的青筋,张妈妈可是都亲眼所见呐!”
二夫人定定看着跪在堂下的阿清,不紧不慢地呷了口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总该给我卫府一个交代才是。否则……哼哼,事情若捅到城尉府,对大家可都没什么好处。我,这可是在给你机会。”
二夫人说完,冲侍立在阿清两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只听堂下闷哼一声,阿清背后连着挨了重重几击,原本挺拔的身形忽而变得有些踉跄。
“怎么,还是不认?”望着阿清眼里丝毫不减的怒意,二夫人好看地皱了皱眉:“哼,好,既然你不说,张妈妈,你说。”
“是,夫人。老奴原本是照您的吩咐去请少夫人来着,可谁知一进门,便见着少夫人跟这男子拉拉扯扯,意欲行、行那不轨之事,奴婢慌张之际便喊了出来,怎知他们……他们一看事情败露,便要杀老奴灭口!二夫人,二夫人您可得为老奴做主哇!”
“此话当真?”
“奴婢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哟,二姐姐这回听见了吧?”五夫人用帕子略掩了掩擦了艳红唇脂樱唇,“我说什么来着?戏子无情……咳咳,真是家门不幸……”
“住口!”门外,背对阳光的卫昭南面貌叫人有些看不分明,可那一声傲然清冷的厉喝,却叫还兀自沉浸在幸灾乐祸之中的五夫人从心头直直凉到脚底。
卫昭南信步走上前来,头顶一条银色飘带随意笼着那一头乌发,一身荼白的交领直身长袍配着青色祥云宽边锦带,腰间挂枚古朴云纹墨玉,身姿挺拔如峭壁孤松,面貌朗朗似日月入怀,纵然是只一身家常打扮,也丝毫盖不过他身上那份与生俱来可堪入画的优雅,其他书友正在看:。
“二娘。”卫昭南灿若星辰的眸子淡淡扫了眼堂内众人,恭恭谨谨行了一礼。
“你来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