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02
“慢着,我来!”
二楼雅间上的竹帘毫无防备地被人一把掀开,清冷的声音从楼上悠然踱了下来。众人皆抬首仰望,只见一抹水青色徘徊于窗边,遗世独立,语笑嫣然,竟于不知不觉中惊艳了人间。
“我来。”那人重复了句,温润的眸子掠过浮光倒影,直刺小蛮眉心,纵使神色雍容自若,却叫人心没来由地一阵阴寒:“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同在下换个玩法?”
“哦?公子说来听听。”
“换在下用青缎遮目,执匕首刺于姑娘指间,倘若十次之后姑娘依然纹丝不动,那卫某便认输。可否?”
“嗯哼……若公子输了,当如何?奴家输了,又当如何?”
男人折扇一收,走下楼来,轻轻凑近小蛮耳边,软语呢喃:“如若在下赢,姑娘今晚自然是卫某的人;如若在下败……哈哈哈,姑娘觉得那会发生么?”
小蛮琼鼻一皱,暗中思忖起来:
当年爷爷教训自己偷盗时手法不够老练,小蛮可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天生的“快准狠”才发狠拿手指练起了刀,日后也好作为反驳那老头儿嫌弃自己的理据。可眼前这人……
“姑娘意下如何?”
“公子——请。”
“爽快!”男人莞尔,并不容小蛮多想,抬手将青缎束于脑后,宽厚的手掌指抚上小蛮平摊于案上的柔荑,笑容忽敛,原先牢牢插于木桌之上的匕首竟不知何时旋于其手间,动作干净利落得罕见,好看的小说:。
手起刀落,利刃就着挂在空际的月亮泛起丝丝白光,流利地穿插于小蛮指间,在案几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凹槽。男人的速度越发地快了起来,天地间仿佛只剩刀刃和木桌的摩擦之声,像是稍不留神,那不长眼的刀剑便要将小蛮的葱指插个对穿。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手法已经快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细看时,案几之上只剩下光影潋滟,时不时引得围观者惊呼连连,凉气倒吸,统统为小蛮捏了把汗。
小蛮死死盯着那人被蒙住的眼睛,看似波澜不惊,可心下却仿佛小鹿乱撞一般,背后的冷汗叫夜风一吹,阵阵发寒。
时间才刚过一半,那人的速度已经比自己最快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小蛮不禁在心中念起了“阿弥陀佛”,眼睛毫无焦点地望去别处,以掩盖自己逞能后的慌乱。她不是不后悔,更是许多次都起了把手抽回的念想,可偏又怕抽回时那人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己,所以只好在这儿硬撑,撑得很是一个辛苦。
不远处,阿清死死捏紧了拳头,青筋蜿蜒于他粗壮的小臂上,宛若古木屈曲盘旋的虬枝一般。陆老头走时交代的话,他记得清楚。小蛮就是他的天,若她出了事情,他定然飞奔过去把那狂妄男人的项上人头当场给拧将下来!
“姑娘,你赢了。”
男人蓦地停下手里的动作,毫无预兆的蹦出这样一句话。青缎随风而去,清亮的眸子如同深夜里的九漓河水,沉寂中还杂着些波澜,似笑非笑的神色倒将小蛮瞧得有几分羞赧。
“不,是奴家输了。”小蛮揉了揉自己早已吓得麻木的手,咻咻一叹,如释重负:“公子好快的刀法,可否进内室一叙?”
男人先是一愣,随即抚掌笑曰:“姑娘,请!”
小蛮心里算计得清楚,既然暂时逃不脱也死不掉,与其顺了袁大娘的意白白被那赵姓老者糟蹋,倒不如自己吃个亏,便宜了眼前这位翩翩公子,好歹往后想起这头一次来,也不至于恶心得睡不踏实。
卸下一身行头,小蛮脸上倦色一扫而空,将青丝松松垮垮地绾于脑后,几缕调皮的发丝不服玉簪的管束,迎风乱舞,痒痒地挠在那卫姓公子的脸上,顺带着把他的心也撩骚得痒痒的。
小蛮自顾自地朝口中猛灌几盅烈酒,头也不抬地说道:“公子最好是快着些,不然等本姑娘兴头儿一过,可就管不得公子吃得消吃不消了。”
那卫公子听了,不怒不恼,只抿嘴盯着小蛮那极力克制的还在一个劲儿发抖的手,竟越发觉得眼下这姑娘颇有些意思。
“卫某本以为姑娘胆识过人,连在下那没个准头的刀都敢接。怎么,现在倒是怕了?”男人轻拈着酒杯,笑靥如春风拂柳,和煦宜人。
“怕?哼,奴家才疏学浅,并不晓得这‘怕’字是怎么个写法,还望公子赐教。”
话刚一出口,小蛮便后悔了。脚下顿觉飘飘乎如冯虚御风,四周之景随之变幻莫测,回神时,自己早已被压于船尾案几之上,耳侧堪堪立着那把渗着寒光的匕首,眼前的男人眉宇间狠绝凌厉,冷峻傲然至极,五官虽精致,却偏能叫人从心头冷到脚底。
“现在……可晓得了,嗯?”男人左手一撑,利落地起身,眉目间的那抹阴鸷与狠戾悄然褪去,依旧长身玉立,依旧温润如玉,刚才的一刹那仿佛幻影一般,早已匿得了无痕迹。
小蛮一时间心神摇弋,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就那么痴望着眼前的男人,且只能如此。
正值小蛮发呆之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