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老叟侧脸瞥瞥天饱,见他终究年轻气盛藏不住心事,满脸的紧张焦躁之色。
他低首说道:“好了好了,收你为俗家弟子,起來罢。”
公孙俊彦大喜过望,连磕三个响头,直磕得咚咚响:“多谢师父。”
天饱一把将他拉起,心中对这趋炎附势的俊俏少年厌恶的紧:“行了,师弟,借过一步,我和师父有话说。”
洞天老叟微微一笑:“天饱,随我來。”翩然走到洞口飞升而上,天饱御弯刀紧随其后。
洞天老叟立于飞云峰上,皑皑须发迎风飘扬。
天饱作揖道:“师父,如今我已被他们诬陷为侮辱女尸的禽兽,将我参加武林新人争霸赛的资格也取消了,天饱告辞,烦请师父将魔血神圭还我罢。”
洞天老叟双目精光四射:“哦,你不想淬灭魔血神圭再走。”
天饱叹道:“最后一道禁制无法破解,魔血神圭难以淬灭,不如我先带走罢。”
洞天老叟哈哈大笑起來:“天饱,你可知你的缺陷在何处。”
天饱懵懂:“不知,请师父指点。”
洞天老叟笑道:“你不会扯谎,所有心事都挂在脸上。”双目盯着天饱,犀利目光似能看穿天饱心里。
天饱干咳几声:“师父,这叫我咋说呢。”
洞天老叟双目一凛:“你不单缺少城府,还缺少男儿成就大事业最需要的一个‘狠’字。”
天饱冷哼一声:“师父,说我缺少城府我承认,可这狠字,却是我刻意不想为之。”
洞天老叟冷笑地摇摇头:“你倒是和当年的我有几分相像,正直善良,心软慈悲,可惜最后免不了被人伤到骨髓。”
天饱决然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有至爱亲朋,我的兄弟都是生死之交,我也从未被人伤到骨髓。”
洞天老叟笑道:“别嘴硬,以后走着瞧。”
天饱不想再与心怀叵测的老叟纠缠,干脆直截了当说道:“请师父将魔血神圭还给在下。”
洞天老叟单手指着风云激变后的浩荡天际,激昂道:“我必须教你学会这个‘狠’字,方不枉你我师徒一场,你不狠,天地依旧不仁;你不狠,必然有人逼迫你狠,何不从开始就牢牢掌控一切,成为大主宰。”
天饱听他口气像极了妖道,忍不住怒道:“我实在弄不懂,师父怎么和我阿父一摸一样,整天念叨做什么乾坤主宰,主宰甚么,天饱此生把自己做好,主宰自己和家人足矣,对甚么雄图霸业沒有兴趣。”
洞天老叟摇头叹息道:“造化难测,天噬煞星转世怎会落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这份通天独地的煞性。”
天饱正色道:“师父,我有要事缠身,望将魔血神圭还我,你我就此别过。”
洞天老叟凝视华山众多险峻峭立的山峰,说道:“魔血神圭此时不能还你。”
“为何。”天饱压制着恼怒,咬牙问道。
洞天老叟古怪地一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然答应了代表我枫叶一脉打擂台,就必须做完此事,另外,你的参赛资格已经恢复,勿要担忧。”
天饱此刻真想将这老头痛扁一顿,低首思索片刻,抬起头來:“我承诺过代表枫叶一脉出战不假,可师父您,可曾将‘魔血神圭’前一百道禁制解除。”
洞天老叟朗声笑道:“哈哈哈,我道你这愣小子平白生甚么闷气,原來怪老儿我偷懒沒帮你做事,你且看过來。”
他从袖中抽出魔血神圭,定于虚空之中,呈于天饱面前。
如今魔血神圭上层层裹敷的魔气已经所剩无几,原本晶片里透出浓重的殷红之色,如今也变得淡薄许多,嵌入的魔血似乎凝固般,停滞不动,看來的确解除了大部分禁制,离淬灭混沌异魔的本心又跨进一大步。
“既然如此,我便遵守承诺去打擂,望师父早日找到淬灭‘魔血神圭’最后一道禁制的法子。”
“傻小子,为师不单要帮你淬灭魔血神圭,还要教你不少东西。”
洞天老叟伸手在虚空中画了个圈,五指并拢从空中抓了一把,顿时光圈中金木水火土五行真气激荡,他问天饱:“你已越过飞天之境,可知自己元神属性。”
天饱想都沒想便回道:“属火。”
“你如此确定。”洞天老叟笑嘻嘻道:“徒儿,你之前拜过几个师父。”
天饱慨叹道:“师父是拜过几位,可若说拜师之后正儿八经教授我的,除了阿父根本沒有。”
“这就难怪了,这样罢。”洞天老叟长袖一摆:“这几日你白天去云台峰打擂台,只要赢了,当天晚上便回‘别有洞天’,我來教授你一二,好好巩固灵基。”
“多谢师父,敢问我的元神属性难道不是火吗。”
“和火半点关系都不沾,所以你催动大法总是事倍功半,等着为师好好点拨你罢。”
天饱想想眼下确实沒有更好的办法,暂且先信这老叟一回。
“咣,,。”云台峰此时又响起了开赛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