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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叔的中医诊所是一个二层小楼,原来的时候楼下是门诊,二楼是输液的病床,后来严叔的弟子越来越多,他只好把二楼改成佛堂给众弟子讲经和做功课,而一楼的诊所只用来开方子和熬制秘制的黑膏药,不再出售药品。等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严叔从楼上下来,面带微笑地对我说:“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变胖了啊?”
我不好意思地捏了捏鼻子:“比上次见你重了二十多斤。”
“胖点没什么不好,只要健康就行。嗯?这姑娘是怎么了?怎么跟发烧似的?”
“严叔,她是我……朋友,今早开始高烧不退,刚才输了几磅吊瓶也不管事,您给她看看是不是被啥东西缠上了?”
“是吗?发烧之前是不是遇到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了?”严叔锁着眉头走到小恬跟前,突然他轻喝一声,快速摘下脖子上那串人骨做的嘎巴拉念珠套在了小仨儿头上,然后左手摸住小仨儿的天灵盖,右手结成法印念起了好似梵文的咒语。就见小仨儿呲着牙痛苦地叫着跪倒在地。
严叔突然出手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我知道他一定是察觉到了小仨儿身上的阴冥之气。
小仨儿这家伙就是个冤大头,阿成阿远把他当妖怪,严叔也把他当妖怪,出阴间差点跪掉,划个船又差点跪掉,作为纸人入世的负责人,我太对不起小仨儿了。
我赶紧摁住严叔的胳膊:“叔!叔!他不是鬼!他是我带来的!”严叔一愣,停止了经文,疑惑地看向我,好像我也被鬼魂附体一般。“严叔,这是小仨儿,他是我从别处带来的,最近几个月我遇到一些事情,一时半会跟您说不清楚。”
“那你们几个都能看到这小娃娃?”严叔收回了念珠,指着小仨儿说道。
我们几个,包括敏姨都点了点头。
严叔试探地问我:“你入行了?”
“苗传水的徒弟。”
“啊?苗前辈的徒弟?几年不见,看来小生你的奇缘不浅哪!”严叔听到老苗的名字吃惊不已。
我苦笑道:“我只是个挂名徒弟,什么道行都没有呢!不然也不会请您来救我朋友。”
严叔看了看小恬,摇摇头:“发热原因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外感发热,因感受六淫之邪及疫疠之气所致;另一种是内伤发热,多由饮食劳倦或七情变化,导致阴阳失调,气血虚衰所致,如果被邪祟所侵,从气色上是可以观瞧出来的,但这姑娘好像两种情况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