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并非无的放矢,他要借蔡琰的琴声,让公孙续和刘和听听,皇上有着非凡的自信,别说两路使者同时前来,就是他们同时带着人马来,他都会照样领着众将听琴。
前有孔融临兵读书,后有刘协军帐听琴。
当然,他的境界还没有达到“打仗是一门艺术”的层次,所以也懒得解释,况且手下都是什么货色,他知根知底,基本上都是山野莽汉,就算解释也没有人理解,不如直接弹奏,在皇帝的名义下,估计还没有人敢私自拂袖离去。
这一场弹奏,还真试出几个可造之才。
莫问和三个诸侯王都是雅人,在军帐之中仍能进入音乐之中,所有的将军都是闭着眼睛深深地压抑着,仿佛经受古代十大酷刑一般难受。
就在拓日卡兰忍不住暴起的时候,刘协带着蔡琰离开大帐,摆驾军演校场,不给刘和、公孙续觐见的机会。
“呼!”
刘协离开军帐的一瞬间,徐晃呼出胸中一口浊气,突然听到周遭都是这种声音,大眼一扫,王海、麴义还有拓日卡兰,以及跟着莫问的铁尔泰、黑森林、张济、尚弘还有朱夺,都做着同一个动作,轻抚胸口,大口喘气。
都是大老粗啊!
刘迪、刘豫和赵通三人直翻白眼,对刘协看轻不少,手下的将军都非士族名士,能打胜仗吗?
来到军演校场,立刻又变了一种情调,人人的眼睛突然变得铁血杀伐、冷厉如刀,看人都仿佛不共盖天的仇敌。
“徐晃。、王海听令!”
“末将到(在)!”
“你二人各领三百兵将,丢弃兵器互相对打!”
徐晃、王海依照计划领兵入校场,在刘协眼皮子底下不敢做戏,决心实打实的见真章,所以一上来先互相一抱拳,虎声道:“得罪了!”
“等等,”刘协玩味道:“打架怎么能没有彩头,莫军师,你不是说兵分两路,一路麴义将军统领,一路暂无人选。孤认为就在徐晃和王海就行,不如这样,这一场胜利者,定为统领大将军。你看如何?”
诸将一阵心惊,在刘协进入校场之后,尾敦领着刘和,刘豫领着公孙续和田楷,已经罗列末座,皇上一句话差点透露了他们的军事行动秘密!
另一个重大问题,奇袭太原郡和上党郡的两路人马,一路当麴义统领,都心服口服,麴义乃是北方的一条恶龙,凶名远播,但徐晃和王海都是默默无名之辈,名气都不如张杨,让他们出任攻打太原郡的统领,是不是有点任意了!
再者,用一场决斗决定谁是将军,太儿戏了!
不过没人反驳,皇上已经说话,而且在两个敌人使者的面前,要尊重皇帝和保持团结,否则岂不是不给皇帝面子!
“也行,其他书友正在看:!”莫问只得回答。
“那就这样!”
刘协一句话说完,端起酒樽大马金刀靠在宽大的胡床,这是特意给刘协制造的,蔡琰正襟安坐在胡床右边,仪态万千,看的刘迪和刘豫口水直流。
“兄弟对不起了!”
“兄弟,请见谅!”
徐晃和王海二人再次抱拳,这次不再是虚套言辞,都咬牙切齿喘着粗气,目光中带着仇恨,恨不得直接踹过去将对方踢倒。
上党郡几乎已经是囊中之物,能够统领五万人马直接扑回去,对于任何一个大将,都是大功一件,特别是皇帝直接看着,意义在于,经此一战,在攻伐天下的道路上,已经稳稳占据了一个大将军的位置。
胜者,一步跨入大将军之列,贵可封侯;
败者,仅仅是一个将军,跟着别人打下手,不知何年月才有机会独自领兵一方。
两人的眼睛都红了,还有身后的兵士,都是千挑万选的精兵,即便听不懂刘协的话代表什么,但看主将的态度,昭然若揭,那是必须要赢的。
“弟兄们,成败在此一举,给我狠狠地打!”王海告诉身后的勇士。
“兄弟们,打趴下一个赏银十两,可累加啊!如果打赢了,只要没有倒下的兄弟,每人官加一级,赏银百两!”徐晃号召弟兄。
刘协一乐,口号上已经见高低。
王海是河东郡的将领,不懂百姓疾苦,心中想的是升迁;而徐晃是农民义军,鼓动的话更贴近老百姓的本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话一说完,两头猛虎各自怒吼一声,带着身后的三百兵将撞在一起,顿时校场内怒吼震天,绝不是军演这么简单,是实实在在的狠架,都是用尽全力连带吃奶的力气。
场上的徐晃和王海犹自不觉,但看的看台上的各位将军、诸侯王,以及刘和、公孙续田楷,却是连连倒吸冷气。
王海一拳打在徐晃鼻子上,登时鲜血飞溅,徐晃一脚踹到王海心口,王海口角出血。别说两位主将,手下的精兵下手都不含糊,都是见过血打过仗的老兵,拼的是力气,讲的是狠劲,上来就是拳打脚踢,不消片刻已经有人血淋淋地给扔了出来。
“嗷!”